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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氏道:“是,十八子,不知大人為何忽然傳我來衙門?”
阿弦道:“應該是為了尊夫的案子。”
嚴氏道:“我亡夫之事,先前你們不是去府裡查問過了麼,怎地還要特意叫我過來詢問?”
阿弦道:“多半是刺史大人另有用意,我們底下人也不敢妄自揣測,橫豎夫人去了就知了。”
嚴氏聽如此回答,便只垂頭隨她而行,不多時便到了花廳,公差入內稟報,請了嚴氏入內。
這廳內卻並無別人,只有袁恕己一人坐在桌後,嚴氏見並無其他差人,略鬆了口氣,上前見禮。
阿弦本要退出,袁恕己抬手向她一招,阿弦會意,上前立在旁側。
袁恕己掃一眼嚴氏,果然見是有幾分姿色,將手中卷則放在一邊兒,道:“嚴氏,你可知今日本官為何特意叫你前來?”
嚴氏道:“妾身實在不知。”
袁恕己冷笑:“本官是想儲存你的顏面才如此,不然,這會兒就是在公堂上了。”
嚴氏不安,垂頭說道:“大人這是何意……我竟不明白。”
袁恕己又笑了兩聲,瞥著她道:“你不明白我的話不要緊,只要你明白什麼叫‘恨不相逢卿未嫁’是什麼就成了。”
話音剛落,就聽嚴氏驚呼一聲,粉臉陡然變作雪白,她抬頭瞪向袁恕己:“大人、你……說什麼?”
袁恕己笑的冷峭而譏諷:“怎麼,聽到體己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有些不敢信對麼?”
嚴氏顫聲道:“不,這不可能……”
袁恕己輕描淡寫說道:“有什麼不可能?是本官不可能知道這種私密體己的話,還是那個人……不可能對本官供認你跟他的苟且?!”說到最後,口吻卻陡然嚴厲。
嚴氏原本還雙膝跪地,如今已經癱跌在地上,渾身顫抖不休。
“啪!”是袁恕己一拍桌子,他怒視底下嚴氏,喝道:“嚴氏!休要不識抬舉!你想隱瞞的那個人早就對本官招供了,怎麼,你還想維護他不成?是本官念你是個弱女子,恐怕其中另有隱情,所以不肯聽他一面之詞,特地開恩在花廳私下詢問,不然早就在公堂上大刑伺候了,那時候可就玉石俱焚,你也再無活路!如今你不速速招供實情,還要等到幾時!”
嚴氏早就神驚魂蕩,被袁恕己恩威並施地一番喝問,便雙手掩面,痛哭起來。
阿弦在旁,不由看向袁大人,心中倒是有些欽佩他的演戲之能。
袁恕己雖從她口中得知內情,卻並未輕舉妄動,因他知道那位“姦夫”一定不會輕易招認,反會打草驚蛇,故而先從嚴氏下手。
又假稱姦夫已經供稱了,且說出了那句極私密的“體己話”,果然一詐便得。
嚴氏嗚嗚咽咽,哭著將事情供認。
你道這嚴氏的姦夫是何人?也怪不得阿弦不敢確信,這人並非別個,卻正是嶽青的父親,嶽老先生嶽冧。
這位先生跟兒媳苟且、喃喃密語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可不似先前所見般道貌岸然。
那一句“恨不相逢卿未嫁”,也是這位老先生跟嚴氏苟且之時所說的話。
據嚴氏招供,自從她嫁進岳家後,同嶽青也算是情投意合,夫妻恩愛,只是好景不長,嶽青之父雖看似是個正人君子,實則是個好色之徒,因嚴氏生得姿色過人,竟把心思打在她的身上。
嚴氏哭訴道:“我知道不妥,百般哀求他放過我,可他卻一心強迫,終於有一日他將我……我本欲尋死,又怕傷及嶽青,且捨不得跟他的種種恩愛,只得委曲求全,又不敢將此事透露半分。”嚶嚶地哭了起來。
袁恕己道:“那麼嶽青又是如何身亡的?”
嚴氏道:“那日公爹又行那不軌之事,不知如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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