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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志氣。”
他回頭看了看朱家門首,上前推開那虛掩的門,自顧自地邁步先走了進去。
“等等!”阿弦要叫住他,卻已晚了,只得也一瘸一拐地跟著入內。
老朱頭竟還未回來,整個小院裡十分幽靜,又悄然無聲,彷彿無人在內。
阿弦喃喃:“伯伯如何又不鎖門。”
袁恕己回頭問道:“你那個阿叔呢?怎麼也沒一點兒光亮?”
阿弦道:“伯伯還未回來,阿叔眼睛又看不見,自然不會點燈。”
袁恕己一拍腦門:“我忘了這回事了。”
阿弦先行進門,叫道:“阿叔?”
正要去掀開門簾,忽然簾子一動,居然有個意想不到的人走了出來。
阿弦乍然看清這人的臉,胸口一滯:“怎麼是你?”
面前這人,赫然正是陳三娘子,乍然跟阿弦撞了個正著,三娘子臉上有些不大自在,舉手撩了撩鬢邊的髮絲,勉強一笑:“阿弦回來了?”
阿弦驚而惕然:“你在我們家做什麼?”
三娘子到底是見多識廣的人,很快鎮定下來:“這孩子,我是來看望你英俊叔的呀,正好兒我要走了。”
猛抬頭又看見袁恕己站在阿弦身後,三娘子一驚,然後又流露喜色,忙越過阿弦,向著袁恕己盈盈下拜:“不知是刺史大人降臨,實在是惶恐,小婦人見禮了。”
袁恕己正負手在看熱鬧,見這婦人過來行禮,因打量道:“免禮。你是?”
陳三娘子忙自報家門,又道:“先前我侄兒同阿弦好的兄弟手足一般,故而我也當阿弦是親侄子看待,兩家子不分彼此的。因朱伯每天在攤子上忙,阿弦又有公幹,我心想家裡的病人沒人照料如何使得,故而過來探望,又送了些吃食之類。”
兩人說話的當兒,阿弦早跑到屋裡頭去了。
袁恕己聽她叫道:“阿叔……”
這邊兒陳三娘子趁機把袁恕己從頭到腳看了個遍,以她的閱歷見識,不必聽外頭那些傳言,就知道面前的青年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故而陳三娘子越發謹慎地陪著笑,溫聲軟語道:“聽說今兒招縣行刑,大人這可是剛回來?必然是勞累了,不如坐了歇會兒,我給您倒杯水。”
袁恕己道:“不必了。”瞧她一眼:“你有事且去忙就是。”
三娘子聽是逐客之意,急忙答應,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走到院子中央,方止步回頭,目光掠過袁恕己,又定格在東間窗戶上。
等袁恕己回頭之時,那婦人卻已出門,袁恕己才也走到東間,將簾子撩起,看向裡頭。
卻見裡面兒炕上,坐著的正是“朱英俊”,阿弦正小心地扶著他,低聲問道:“阿叔你怎麼樣?”
英俊道:“無事。”
阿弦道:“她來做什麼?她有沒有……”
想到三娘子酥胸微露地挑撥陳基,忽然心亂。
英俊淡淡道:“陳娘子才來片刻,你們就回來了。”
阿弦眨眨眼,袁恕己道:“這屋裡頭黑漆漆地,如何也沒點燈呢。”說著就看阿弦——先前她說家裡只英俊,英俊又看不見所以不用點燈,現在這句卻拿來打臉。
阿弦果然又懸了心。
英俊聽出她呼吸有異,卻試著朝向袁恕己的方向:“是刺史大人大駕光臨麼?”
袁恕己道:“不敢當。”話一出口,忽然自己疑惑起來——為什麼他竟會脫口而出這樣一句“不敢當”?難道他“當不起”麼?
英俊道:“阿弦扶我一把,讓我向大人見禮。”
袁恕己道:“不……”總算硬生生忍住,只改口說道:“既然是病人,何必拘禮,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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