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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這圖過於入神,連落雨都沒發現。昭昭想關窗,怕風吹雨進來,打溼掛在牆上的紙。手腕被他帶過去,沈策換了支筆,背對著雨,在蘸硃砂墨。
她以為他要以此標註都城。
眉心有涼意。
她眼前是他握筆的手指,近到看得清他清晰的掌紋……
“辟邪。”他說。
柔軟的筆尖,在她眉心上停留了數秒。
昭昭像被魘住了,竟以為這是溫熱的,不是硃砂墨,更像……溫熱的血。他即刻用拇指擦掉了,一次抹不乾淨,沾了一旁的茶水,抹了兩次終於擦乾淨。她都沒來得及看一眼。
沈策沉默洗筆。
過去他常給昭昭點硃砂,新年辟邪。
自從封王,就沒再做過。因為書案上的那根硃紅筆,是他勾選斬首犯人的筆,他嫌自己的手再給她點硃砂不吉利。某日她聽笈多王朝來的僧人講經後,不依不饒,要他照幼時一般為自己畫硃砂,被他沉臉訓斥了一番,把她惹得紅了眼,雖憋著沒哭,卻消失了一日。
後來和洛迦山的方丈閒聊,才知另一種意義,在笈多王朝這叫吉祥痣,新婚日,男人會在儀式後親手為女人點上……
她再看向那水墨草繪的天下,像看到一憧憧影子,如身後折著燈光的原木色屏風,從山到水,到影帳紗……她心口稍窒,慢慢地舒緩,再看雨,更大了。
沈策在收拾筆,他穿著白襯衫的側影,消瘦的臉,和身後的雨幕融成了一幅畫。也許是他講了太多的歷史,讓她聯想到江上的白衣將軍……
“哥,你說我們都有前世嗎?”
他的手在最後一支筆上,停著。
“如果有,你上一世,”她是信輪迴的,和他聊完刀劍的主人,更信了,“應該是個將軍。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那種。”
他的手指沿著筆桿慢慢摩挲著,微笑抬眼:“在你眼裡,我這麼好?”
當然。
夜雨打著樹葉,她能看到枝頭在風裡晃動。
閃電突然撕開夜空,沈策在雷聲落下時,移開了視線。他拿起搭在一旁的西裝外衣,從窗邊回到她跟前,像在醞釀一句極難說出口的話。她有預感。
開口,卻是再平常不過的:“晚上自己睡,怕不怕?”
“……你想說的不是這句。”她直覺拆穿。
他一笑。
電閃雷鳴俱在,風雨吵鬧,兩人之間卻是靜,沒有語言交流的靜。
他不給她機會探尋追問,看了一眼窗外:“半夜過去陪你。”
“早上被人看到怎麼辦?”
他想想:“天亮前走。”
“……那你還睡不睡了?”
他摟她的肩,向外走:“看著你睡。”
☆、第三十一章 一霎慈悲意(1)
她想等沈策來再睡,開著電視,在螢幕的光裡,暈的厲害。
泡了杯蓮花茶,想夜裡潤喉。
她趴到枕頭上勉強看著電視節目,學粵語。手邊,玻璃杯的裡的蓮花在熱水中,緩緩綻放,由乾枯的白,潤入水,彷彿死而復生。
蓮花上下有幾粒沉浮的枸杞,也恢復了最鮮活的紅。
……
火把的光晃到眼上,泥土不停往身上埋。她喉嚨嘶啞,在坑底哭得很大聲,四周父族的親戚們揮銅鏟,剷起一蓬蓬土,往坑裡丟。她被土裡混雜的石頭砸中頭,血流下來,糊了滿臉。在血光裡,哥哥的身影闖進人群,像要生撕了這些人。大家紛紛拉著勸著,說你是男丁,是你父親留下的希望,妹妹埋就埋了。
父族的親戚騙哥哥離開,把染了疫病的她帶走,想埋到野外。
奄奄一息時,他拼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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