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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寧氣惱,眼睛危險的眯起,語氣也變成了嘲諷:「藍棟,你真當你、你們藍家,是女子都趨之若鶩的珍寶嗎?當年是否是你的意思與我而言無甚重要,甚至說無關痛癢,可莫要再往自己得臉上貼金了!」
藍棟沒想到常寧會說出這般話來,一時間有些呆愣住,囫圇的問著:「不應該如此的,未安……你若並不在意,又怎會與雲姣因我而吵?你定是還心悅我的!」
「藍三公子,心悅你的人不少,但這其中,絕無我常寧。」常寧眼神冷漠,盯著藍棟一字一句的道,「給你機會,把輪椅的桎梏挪出,否則長鞭無眼。」
少女顯然氣急,冰冷的目光下是憤紅的臉蛋,在一身天水碧色衣衫襯託下,顯得尤為嬌小可人,頗有些冰山美人之感。
藍棟不禁嚥了咽口水。
反正常寧腿腳不便,反正她如今無人願娶,反正……中書侍郎府,對她並不上心了。
一股邪惡的念頭在藍棟心裡升騰而起,已然忘記了適才長鞭打在手上的痛楚,毫無顧忌、大庭廣眾之下,朝著她伸出了手搭在她的肩頭上。
常寧並未動,但是眼底洶湧的怒意無聲的在傳達著—給你機會,若再進一步,你就廢了。
但人一旦做了這個決定,貪慾就是無止境的。
藍棟見常寧並未反抗,勾起了笑意意欲牽起她的手,輕聲道:「未安,我會對……」
「砰」的一聲,藍棟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拳打倒在地。他正欲起身斥罵常寧,卻瞧見適才打他這一圈的人並非是她,而是一個也著天水碧色衣衫的少年。
「子……子慎?」常寧對於陸子慎的忽然而 至也有些驚詫,微微瞪大著眼睛看著面前將她擋的嚴嚴實實的少年。
陸子慎背對著常寧,俊美狹長的眼睛微微挑起,眼尾染著一絲此時常寧看不見的猩紅。
「你剛才,哪隻手動的姐姐?」他的語氣含著嗜血的冰冷,全然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少年的口吻。
藍棟被少年令人窒息的氣場嚇到不敢言語,一時間腦子空白一片,說什麼做什麼全然不知了。
手上驀然傳來陣痛。
「是這隻?」陸子慎眸中含著猩紅,慢慢走近藍棟,握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便折斷了。
猛然間巨大的痛苦讓藍棟瞳孔忽然瞪大,疼痛到極致時已然無法發聲,只得顫顫巍巍、咿咿呀呀的跪倒在地,汗液順著額頭直流進了脖頸裡頭。
幸而此處是長街轉圜入內街的一處隱人的位置,此時又正是長街人少的時候,來往瞧不見一個人影,最適合打人了。
常寧此刻是有些懵的,她喚了陸子慎幾聲,可少年宛若聽不見周遭的一切聲音,只是低著頭又拽住藍棟的另一隻手,帶著一點癲狂的笑意,繼續問他:「我在問你啊,不是那隻,那就是這隻。」
又是嘎嘣一聲,藍棟的兩隻手宛如章魚觸手一般軟軟的耷拉在地,而劇烈的、難以承受的疼痛,讓藍棟就那麼直接昏了過去,額頭朝下直直的砸在了地上。
常寧聽到額頭砸地的聲音時,下意識的身體後傾了一下,而後看著陸子慎的後背抿了抿唇。
而陸子慎,因此事陷入了瘋魔。
他瞧見自己站在血流成河的城樓前,那城樓又大又壯,比那州府門前也並不遜色。他還瞧見有無數的人哭著,他們身體殘缺、頭身分離,即便是眼珠掉出了眼眶,即便是牙舌碎的發不出聲,卻仍然哭著喊著朝著他身後看著。
他回了頭,身後雕欄畫柱的城樓上,掛著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
那是一個記憶中高高在上的人,也曾在朝堂論辯、萬人敬仰,此刻卻被全身剝了皮,吊掛在城樓門口,供萬人唾棄。
陸子慎瞬間崩潰。
他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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