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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還有何話說?還不肯將實情招供麼?”
杜穎不屑一顧道:“這些人糊塗,我們那是跟郭毅玩鬧而已,他那時候也玩的甚是高興。”
白樘冷笑,拿起先前的一張供詞,掃了一眼道:“是麼?然而上回你來刑部的供狀上如何並沒提到此節?反而說’郭毅一個人遊的極遠,也不跟眾人一起’的話?”
杜穎目瞪口呆,繼而忙道:“這個……是因為我一時緊張記不清楚……”
白樘盯著他道:“你所言明明前後自相矛盾,可見必有隱瞞不實,且先前我也審訊過邱以明吳玉兩人,他們兩人所說,也是破綻多多。”
杜穎張了張口,無言以對,心中暗驚。
白樘道:“你自恃乃是管家子弟,便目空一切,連這刑部大堂也不放在眼裡?可知當堂做假證供,也是大罪?今日不讓你知道官法如爐,只怕還要狡辯。”
因此即刻命人掀翻在地,打了二十大板,又下在牢中。
這杜穎從來橫行,哪裡吃過這樣的虧。只是他是個極惡之人,心性非比尋常,雖然知道大事不妙,卻仍是鐵口不認,白樘再問他之時,他怕說錯,索性緘默。
白樘見他如此頑惡,便命人將邱以明,吳玉兩人分別帶來再審。
那邱以明雖仍咬牙,然而吳玉因為死了三個人,忐忑不安,病了多日,又因白樘催問的厲害,又且聽說郭司空告的是“謀害”,且又有證人在,種種擠逼之下,慌得無法可想,便將過往之事,一一說了明白。
連那首詩的來歷,是他先認得了郭毅,介紹入夥……如何共同玩笑,他們如何瞧不起郭毅,太平河那日,又是怎樣的驚心動魄,鉅細靡遺地盡數說知。
白樘先前尋了那兩個人證,所做那樣的口供,其實自也知道,這果然正是“片面之詞”。
因這兩個村民看那六個紈絝子弟兇惡,又因偏偏看見他們作弄郭毅時候的場景,次日又聽聞郭毅死了,自然就疑心到是被害。
然而白樘要的正是如此,就是想用這嚴苛的罪名,逼得杜穎,邱以明,吳玉三人坦承當日太平河郭毅身死的真相。
畢竟就算是“誤殺”也自好過“謀殺”。
因白樘心中覺著,倘若這三人當真能當堂供認,把郭毅之死大白天下,或許郭司空也不至於怒恨至此。
畢竟已經死了三個人,而白樘要做的,便是有罪必究,且讓真相剖白。
誰知杜穎邱以明竟冥頑不靈,並不肯招認,只吳玉一個說了真相。
偏在此刻,杜學士同邱翰林上門,要保兒子出去,言之鑿鑿,說明兩人無罪。
且當日作證的兩個村民也忽然改口,只說當時隔得遠,看不清,另一個說事情過去太久,記得不真了。——自然是杜邱兩家暗中行了事。
只是萬想不到,杜穎才被放出去兩天,便橫死在雲來客棧。
若他們肯老老實實留在刑部,只怕還未必會死的這樣快,然而他們不知的是,有“白閻王”之稱的白樘,其實只是秉公行事,而他們所犯的過錯,細算起來,當然罪不至死。
真正想要他們性命的人,卻始終暗中虎視眈眈,他們自以為逃出天羅地網,誰知卻是一腳踩入了森羅殿門,最終在劫難逃。或許這隻能說是時也命也。
白樘對上郭司空淡笑的雙眼,這數日來,郭司空面色越發晦暗憔悴了,然而雙眼卻仍是熾亮非常,他似乎在拼賭著一口氣,要看到那個令他瞑目的結局。
正在此刻,外間有人來請。
白樘起身出外,卻見乃是阿澤親來,忙忙說道:“四爺,那邱公子來了!一臉嚇得要死的模樣,又請您快去見他呢,多半是因為聽說杜穎的事兒,所以坐不住了。”
白樘來至外間兒,那邱以明站在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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