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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頭賠禮,說是一時手誤傷了賢婿的性命……我看他話說的十分懇切,是以也這樣認為了。”
趙黼瞥一眼雲鬟,見她不言語。他便隨意發揮起來,竟道:“老先生,我知道你女兒跟鄧校尉有婚約的,如今他忽然橫死了,你的女兒不是要守寡了?”
皮主簿哀嘆了聲,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只不過……當著世子的面兒,下官斗膽說句不中聽的話,幸而女兒不曾嫁過去,倘若嫁過去了再出此等事,豈不是更加的……”
趙黼頷首道:“不過才欲成親就出事,倒也不算是慶幸,畢竟人言可畏之類的,萬一說你女兒是個剋夫命之類,那可如何了得?”
這些刺人的話,也就是他能面不改色、大喇喇地說出來。
皮主簿苦笑道:“卻是給世子說中了,下官這數日,也的確聽過些風言風語,只不過……倒也罷了,橫豎女兒年紀不算極大,慢慢地再給她找個好的就是了,橫豎並不是每個人都信那種無稽之談。”
趙黼問道:“那董郎官成親了不曾?”
皮主簿一怔,旋即道:“據我所知,是不曾成親的。”
趙黼道:“你女兒未嫁,他又未娶,會不會可成一對兒?”
皮主簿大驚,又驚又惱,又有些窘迫:“這、這是怎麼說……這如何使得……”更不敢跟趙黼發作。
趙黼笑道:“我是個直性子,也說句不中聽的,其實這董錐是誤殺,何況他又親來賠罪,你又怕女兒揹著剋夫的名兒,如此天長地久,那死了的又不會跳起來咬人,再做個好姻緣也未嘗不可。”
皮主簿滿面通紅,只是搖頭道:“使不得,使不得。”
雲鬟在旁聽著,見他把那個“奸近殺”推論發揮的淋漓盡致,幾乎叫人無從招架,便咳嗽了聲。
趙黼這才不再逼問,兩人自出了鴻臚寺,雲鬟便:“世子,你再多問幾句,只怕皮主簿要被你氣得暈死過去。”
趙黼道:“我說的不過是實話,他氣什麼?我還是覺著一定是跟男女姦情有關。不然,那董錐怎麼還要特意上門請罪呢?這不是提前來拜見老丈人、留個好印象麼?”
雲鬟無言以對,忍笑道:“是,是,是。”
趙黼也笑道:“我要說讓你幫我的時候,你也這般痛快就好了。”
雲鬟不睬,暗中尋思,便道:“既然於這私情上暫時查不出頭緒,我想調一調鄧校尉的檔冊,也許跟公務上有關也未可知……”
趙黼道:“可是要去吏部麼?我陪你去,便宜的很。”
果然便又來到刑部,把鄧校尉的檔冊調了出來。
那陪同的書吏見晏王世子跟著,伺候的格外小心,趙黼見雲鬟翻看那案冊,他多了個心眼,就道:“去把那董錐的案冊也拿出來看看。”
這邊兒雲鬟將鄧校尉的檔冊翻了翻,雙眉緊鎖。
此刻兩人立在書庫的書架之中,高高地書架擋著光線,格外晦明暗淡,雲鬟為看清楚些,便往甬道盡頭的窗戶邊兒走過去,藉著光看。
趙黼徐步踱到跟前兒,她在看書,他卻只看著她的臉,卻見那臉微垂著,隨著書頁翻動,光線明滅,那面上的光景、神情也各自有些細微不同。
她的嘴角一抿,長睫眨動,趙黼看的細細緻致,從無遺漏,點滴都落在眼中心底。
雲鬟將鄧校尉的檔冊來回翻了幾次,眉間微蹙,忽地轉頭對趙黼道:“世子,你可記得麼?就在鎮撫司裡,那董錐是如何稱呼鄧校尉的?”
趙黼心不在焉,怔了片刻才道:“不過是鄧校尉罷了,還有什麼稱呼?”
雲鬟道:“不是,他當時有一次……不是以鄧校尉稱呼之。”
趙黼失笑道:“什麼時候?我如何不記得了?”
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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