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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現場便在老吳值日房中,且現場並無劇烈掙扎痕跡,若非相識,老吳自不會相請進內,人總是對熟悉的人才沒有戒備之心,兇手正是憑此點,伺機動手。”
林稟正道:“不知他是如何殺害了這雜役的?”
白樘道:“活生生地割掉了雜役的舌頭,頸間有勒痕。不過,看似是勒死,但據本部的驗官看來,令他至死的,卻還有一個原因。”
林稟正定睛看白樘,白樘卻並不答話了,只道:“是了,本官請侍讀前來,就是想侍讀回想一下,在老吳失蹤之初,侍讀可來過書院麼?”
林稟正沉默片刻,方微笑道:“大人怎如此問?我在鳳儀任教,是翰林院所指派,每日幾堂課,何時來,何時去,都是有記載的,大人若有意,一查便知,卻比我記得更清楚明白。”
白樘見他神色淡然,毫無異樣,便一笑,又問道:“那好,我便這般問:侍讀跟這老吳可相識麼?又是否記得那幾日中,見未見過老吳?”
“我出入鳳儀,自然也略見過那人幾次,不過說相識就大不至於,至於那幾日裡,”林稟正皺眉想了會兒,道:“抱歉的很,實在是不記得了,我連那雜役何時不見的都不知道,如何記得清楚這些呢。”
白樘點了點頭,打量著林稟正,又道:“由儀書院的血案,不知侍讀怎麼看?”
林稟正見他忽然轉到了由儀,頓了頓:“不知大人為何又問此事,這個越發跟我不相干了。”
白樘道:“那,中元節傍晚的時候,侍讀人在何處,這個該記得麼?可否告知?”
林稟正面色微變,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白樘微笑道:“免得侍讀仍不清楚,讓我來提醒你一番罷了,——那日因韓敏不見了,衛鐵騎率人滿城找尋,據其中有一隊差人說,曾見過林侍讀在由儀書院不遠處經過?”
林稟正仍然不語,只過了會兒,才道:“我因有事,從那裡經過,也不足為奇。”
白樘道:“不知是何事,又是去過何處?”
林稟正微微吸了口氣:“那日我因心裡煩悶,便一個人在街上閒逛罷了,並無所去之地。”
白樘笑了笑,道:“侍讀在街頭逛了多久,是從那一條街始,經過哪一處?中元節一個人在街頭亂走,想必百姓們也是印象深刻,沿街一問便知。”
林稟正喉頭動了動,盯著白樘,雙唇緊抿,目光幽深。
白樘道:“林侍讀,為何竟不肯對本官說實話呢?”
林稟正竟無法直視他的雙眸,便低下頭去,眼神暗自變幻。
白樘聲音微冷,道:“林侍讀既然不肯說,就由本官替你說如何,中元節那日,你並非在街頭閒逛,而是在由儀書院之中,是也不是?”
廳內寂靜無聲,卻又彷彿有暗雷隱隱。
半晌,林稟正忽然道:“若我記得不錯,由儀書院之事,並不歸白大人管,而是大理寺主事的吧,白大人這又是做什麼?如何就此質問起下官來了?”
白樘挑了挑眉,修長乾淨的長指在紫檀木的桌面兒輕輕一敲,道:“好吧,我倒是忘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還來說鳳儀的事兒。”
林稟正雙眸微微眯起:“鳳儀又怎麼樣?”
白樘道:“鳳儀的這兇手多半是老吳熟悉之人,才會如此輕易殺人,且割掉舌頭之舉,很有洩憤之意。他敢在書院內如此肆無忌憚行兇,又證明是書院之人。”
林稟正啞然失笑:“白大人這話,莫非是暗示下官就是兇手?可下官跟那雜役又有什麼恩怨?我連跟他見面兒都不超過三次。”
白樘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道:“原來林侍讀記得這樣清楚,既然不超過三次,那該是很容易記得的?”
林稟正心頭一梗:方才他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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