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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沉舟淡淡道:“大人既然知道,那如今小謝失蹤了,如何只在我頭上找尋?很該去找正主兒才是。”
清輝微微一震,徐沉舟又道:“此事我惹不起,也不敢碰,但大人既然是故友,只怕還是能管得了的。是好是歹,就託付大人。我先告辭了。”
徐沉舟躬身作揖,說罷,見清輝不做聲,便轉身出門而去。
徐沉舟去後,清輝方後退兩步,挨在桌子旁邊兒站住了,此刻臉色便如冷霜清雪一般。
清輝是個極通透的人,徐沉舟這幾句話,他已經聽明白了。
原先接到州府公文,知道趙黼等人要從江夏口上京,他以為自有皇帝聖旨所命,趙黼再膽大妄為,也不敢抗旨不尊的。誰知道……這個人果然是叫人無法臆測。
如今雲鬟不見,倘若果然是他把人擄走……
清輝抬手在額上撫了撫,不敢再往下想。
正在清輝無法可想之時,忽然聽到耳畔一聲熟悉的笑,有人道:“這大半夜的,竟都忙了起來,好啊,都勤快些,好生去找,給我挖地三尺啊。“清輝簡直不能相信,他竟會在此刻聽見這個人的聲音。
清輝猛然回頭,睜大雙眸看向門口,果然便見門外那沉沉如墨的夜色之中,有個人負手走了進來,此刻他身上也著一襲靛青如墨的緞子圓領袍,圓圓地雲紋在燈燭下微微閃著光。
一別數月,他彷彿比先前沒什麼不同,只氣質上越發添了幾許難以言說的凜冽練達似的,那是刀山血海里一步步趟出來、磋磨歷練而生。
清輝來不及說話,疾步上前,抬手揪住趙黼:“你把鳳哥兒……怎麼了?”
趙黼眼中掠過一絲詫異,旋即笑著將他的手推開,道:“小白,看到你見了我,是這般歡喜之情難以自禁的,我心裡也十分欣慰呢。”
清輝咬了咬牙:“世子!我說的是正經話,並非玩笑。”
面對清輝的怒意跟質詢,趙黼卻是絲毫也不動怒,反而極好脾氣似的笑笑,自顧自上前,在旁邊椅子上落座:“你瞧瞧,她是個多狠心的人,一次兩次的,玩兒的沒了夠,對我是如此就罷了,如何對你這樣……知己貼心的人,也能狠心不說一聲兒的就走了?”
清輝原本滿心惱恨,忽地聽了這話,一怔之下,飛快地冷靜下來:“世子你這話是……”
趙黼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顧已經冷了,也不顧是新舊優劣,一口氣喝光了一杯,才道:“怎麼,你還沒聽明白?——她又跑了,你夠不夠明白?!”
說到這裡,嘴角才輕輕地一扯,眼中的怒意傾瀉而出,抬手用力一甩,那瓷杯落地,化作齏粉。
清輝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心中無數個念頭在轉動:趙黼說的是真是假?原本以為是他擄走了雲鬟,難道竟不是?
可如果真的不是,雲鬟又去了哪裡,難道真如趙黼所說,是她發現趙黼追來,故而又逃走了?
心念瞬息萬變,清輝搖了搖頭,定睛再看趙黼,卻見他竟忽地又抬起頭來,怒極反笑地說道:“不過不打緊,六爺有耐性,就跟她磨罷了,這一次她沒工夫拖家帶口了,可園那一大幫子的人還在呢,我倒要看看她能躲到什麼時候。”
雖然是笑容可掬,清輝卻看出他笑容底下那雷霆萬鈞的怒火,幾乎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
只是清輝沒時間在意趙黼的盛怒,只是回身走到桌邊兒,低頭望著書桌上的一張展開的宣紙。
書房內一時冷寂般無聲,半晌,清輝忽然道:“世子是幾時來到本地的?”
趙黼道:“仗打完了,我就來了。怎麼樣,你要興師問罪啊。”
清輝道:“這麼說,已經一個月了?”
趙黼微微一笑。
清輝回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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