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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伏在水中伺機動手,又或許,兇手並沒有別人……”

白樘頓了頓,忽地問道:“不知殿下的幾位屬官,用的是什麼隨身兵器?”

這也是方才聽季陶然說完後,睿親王臉色不妙的原因。遼人所用的兵器,跟中原之地不大一樣,因他們是行獵出身,慣常用的是那種鋒利的彎刃,先前在湖邊上洗剝獵物的時候……也曾用過。

只是前一刻還在興高采烈地肆意追殺獵物,誰知轉眼間,自己就也成了被殺的那個。

睿親王狐疑驚異,哪裡肯認:“尚書,你莫非是懷疑我的人?豈有此理,我隨身的人,又如何會自相殘殺?難道你真的是想找替罪羊,護著你們自己人?”

白樘淡淡道:“我只看證物說話罷了。”

睿親王冷笑道:“倘若真的如你所說,那麼請問,他們又是如何動的手?當時都急著去救護蕭忠,水裡人手眾多,岸邊也眾目睽睽……”

季陶然忽道:“眾目睽睽之下,也是可以殺人的,而且還會叫人看不出端倪。”

睿親王皺眉:“這是什麼話?”

季陶然道:“先前我聽謝主事說過在南邊兒的一個案子。有一名兇手,就當著被害者隨從的面兒殺了那人,可眾隨從卻仍一無所知。”

睿親王道:“笑話。難道那些人都是痴傻了?”

季陶然道:“並非痴傻,而是被手法矇蔽了罷了。”

季陶然所說的這個案子,自然就是骨面桃花案,那張小左便是神不知鬼不覺,談笑間除掉了盧逾,盧家的人還當是在路上被神鬼所害。

此案白樘自然也甚是清楚,將頭緒一理:“當時是在水中,倘若兇手表面似是救援,實則藉著湖水遮掩,刺殺了蕭忠……且當時情形慌亂,在旁人看來,自然不會有任何疑心。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了為什麼先前眾人並沒有看出湖水裡有血跡,卻只在他們靠近的時候,血才瞬間湧漾。”

白樘說罷問道:“殿下,當時最先靠近過去的,不知是誰?”

睿親王緊閉雙唇,不肯回答。

這一日,宮中。

趙黼陪著皇帝說了半天話,候著皇帝睏倦睡了,又且無事,便要出宮。

正走到乾和殿,便看見前方有幾名侍衛打扮的在低語說笑。

趙黼本不以為然,誰知目光轉動,看見其中一人,他便走上前去。

這些人見他走了過來,又都紛紛見禮,趙黼道:“小柳兒,你怎麼在這兒?”

被問話的卻正是保寧侯之子柳縱厚,忙道:“今日輪到我當值,正進來換班的,殿下是要出宮麼?”

趙黼道:“是啊。對了,前日你家裡那一場辦的甚好,我記得明年便要娶親了?”

柳縱厚笑道:“還未曾謝過殿下賞光呢,殿下記得不錯,正是明年二月初三。”

趙黼點頭道:“這新娘子也不錯啊,你們見過了沒有?”

柳縱厚咳嗽了聲,道:“不瞞殿下說……有一次我去顧翰林府裡做客,曾遠遠地看了一眼。”

趙黼見他雖不曾多嘴品評,但是臉上含笑,顯然是個極滿意的模樣,便笑道:“如此便先恭喜了,真真是郎才女貌。”

柳縱厚又忙謝過,又說了到時候請去等話,趙黼便撇開,自己出宮而去。

翻身上馬,趙黼心想:“我問新娘如何,他也不惱,自提起新娘之時,也並不見輕佻之色,竟似是個君子。左看右看都挑不出什麼不好,難道過錯出在白樘的那外甥女兒身上?嗯……白樘鎮日冰山似的壓人,他那外甥女只怕也是個棘手的人物。”

正且行且想,卻見前方一隊人馬經過,趙黼定睛一看,笑道:“白天不可說人,夜晚不可說鬼,如何想想就看見了?既如此,我且多想想阿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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