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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道:“是睿親王派人相請,正相持裡,靜王殿下解了圍。”

那差官見她輕描淡寫,竟不忿道:“並不是相請,卑職看他們的樣子,倒像是要硬搶,還驚了馬,差點兒傷了主事。”

早先靜王耽擱,白樘便疑惑了,聞言沉了眼色:“傷著不曾?”

雲鬟搖頭,白樘見此在宮道上,不便多言,便復又上馬,帶人自回了刑部。

此刻日影西斜,夕照的光在廊下,如鋪了一地一牆、滿世界的金。

有幾棵紫玉蘭正是時候,從庭院內舒枝展葉,本有些妖嬈的姿態,在溫暖的晚光中,又有些如夢如幻之意。

雲鬟本欲自回去理事,只是白樘頭也不回,倒是讓她幾度欲開口而不得,只能隨著他一路且走且思忖。

過了角門,眼見將到白樘公房,雲鬟終於輕聲喚道:“尚書……”

還未說完,白樘腳步微微一頓。

雲鬟忙止步,離他三四步之遙停下。

阿澤也跟在身側,見狀便站住腳,卻見白樘回過身來後,竟向他微微示意。

阿澤有一絲意外,卻也只得垂首側退兩步,自去不提。

白樘盯著她看了片刻,說道:“怎麼?”

雲鬟垂首道:“若尚書並無吩咐,我便告退了。”

白樘忽然道:“睿親王的案子,季行驗已經跟你說過了麼?”

雲鬟道:“是。”

白樘道:“你有何看法?”

此事雲鬟暗中也曾忖度過,卻是毫無頭緒,便道:“只覺著,有人意欲對睿親王不利。聽聞蕭忠對親王是最忠心不二的,只怕他的死,也跟此事有關。”

白樘轉開目光,看向庭院之中,道:“你提到蕭忠,近來我也始終思忖一件事,根據眾人的供述說:蕭忠被拖上岸前,已經伏在水裡大概半刻鐘,且並未動過,如此十有八九該是斃命了。那為什麼兇手還要再補上一刀?只是因為吃不准他到底死了沒有,亦或者為了讓他死的更加徹底?畢竟眾目睽睽之下,這行為卻有些太過冒險。”

雲鬟不由道:“既然這樣,一定有個讓兇手值得去冒險的理由。如果蕭忠之死真的跟睿親王的安危有關,或許……是蕭忠知道了什麼內情,需要被滅口?”

白樘道:“不似。以蕭忠的性情,若真的知道,應該不會悶在心裡,只怕早就會嚷鬧出來。”

雲鬟喃喃道:“那還有什麼理由,讓兇手一定要殺他不可?”

白樘負手,望著金色夕照中那一簇紫色玉蘭,花兒迷離妖嬈,倒影在古井無波似的雙眸之中,原本清冷的眸中,竟也似有花影微微。

白樘道:“罷了,先不提此事。你……回去罷。”

雲鬟拱手行禮,答了一聲“是”,才要走的時候,忽然想起在宮中、睿親王對自己說的話。

腳下一停,回頭看白樘之時,卻見他正也看著自己。

不期然目光相對,白樘微蹙眉頭,轉頭又看向庭外,淡淡問道:“怎麼,可還有事?”

雲鬟道:“先前在宮內,最後那一步棋……”

白樘道:“如何?”

雲鬟鼓足勇氣,道:“據我看來,聖上明明並沒有想走那一步……”

白樘一笑:“是麼?”

雲鬟道:“尚書因何要讓我補上那一步?”

白樘目光悠遠,片刻才說道:“你以為將棋局恢復就算完成了麼?你卻並不知聖上的心意。”

此刻,有一隻花雀飛來,蹬在那枝子上,盪鞦韆似地搖晃。

白樘凝望彼處,道:“當時聖上說手腕昔年受過傷,故而總是犯疼,可還記得?”

雲鬟點頭:“記得。”

白樘道:“你大概不知道聖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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