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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之後,“嗡”地一聲……臣子們按捺不住。
沈相面上是掩不住的震驚之色,連素來內斂溫潤的靜王,也罕見地於眼中流露意外之意。更不必提晏王了。
只有高高在上的趙世,望著白樘,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
此後,恆王,晏王,靜王三位王爺離開金鑾殿,只臣子們在內,自又有一番激烈爭執不提。
群臣清早進宮面聖,一直到過午,才魚貫出宮而回。
六天之後,皇帝發詔書,廢太子,儲君卻仍未定,相比較群臣的焦急,趙世卻出奇地冷靜,彷彿在等待什麼。
直到三個月後,雲州方向傳來一個訊息,對皇帝趙世而言,他所期待的“天時”,終於到了。
第394章
趙黼看信的當兒,蔣勳在旁,啜了幾口香茶,果然滋味上佳,便自又倒了一杯。
那茶色碧綠,有些雨後新竹的氣息。
心底浮現許多舊日影子,蔣勳晃了晃杯子,忽地又想起阿鬱那似曾相識的臉。
若非見過“謝鳳”,蔣勳定也以為崔雲鬟已經死在了那滔滔長河之中,只不知道,若是趙黼也這樣以為的話,再見到跟崔雲鬟長相如此酷似的人,他會如何相待?
雖然嘴上說著“贗品”,但是以他那種獨斷絕然的性情,卻一反常態地並未將人誅滅或者驅走,雖有王妃的原因在內,但也已是極破格的了。
蔣勳自也說不清,倘若有朝一日,出現一個跟張可繁面貌酷似性情相似的女子,他會如何自處,或許,不至於再如先前一般心動了,但是……退而求其次的話,當然也未嘗不可。
因又浮出心事來,蔣勳無意久留,將茶吃了,正要告辭,卻見趙黼的臉色凝重,不似先前一般歡天喜地了。
蔣勳不由問道:“出什麼事了?”
趙黼把信箋慢慢收起來,道:“你再想不到的。”
蔣勳道:“是不是朝堂上有了變故?”若是私事,趙黼此刻早就該“喜怒形於色”了。
趙黼問道:“你如何一猜就猜到了?”
蔣勳笑了笑,道:“我近來在軍中,常常聽他們私下裡議論紛紛,說起京內的許多事,有的說,太子殿下跟咱們王爺不合,若是登基,只怕對雲州不妥……以前有幾次跟遼人衝突,太子都主張息事寧人、什麼不動干戈,是以讓大家夥兒很是頹喪,有人便說若是王爺當太子就好了。”
趙黼想笑,又有些笑不出來,半晌才嘆息道:“叫你們這班人說嘴,如今好,果然廢太子了。”
蔣勳幾乎一口茶噴了出來:“說什麼?當真?那、那王爺……”
趙黼見他竟滿面的驚喜交加,他卻哭笑不得,道:“你高興什麼,現如今還未曾另立儲君呢,再者說,縱然立儲,也未必就輪得到我父王。”
蔣勳雙眸微亮,道:“這倒是未必。先前王爺一直不回雲州,底下人就都議論紛紛了,如今果然廢太子……”
蔣勳畢竟跟趙黼熟絡了,聽聞此事,一則是興奮異常,二則,不由笑道:“六爺,將來恐怕要改換稱呼,叫您一聲皇太孫了。”
相比較蔣勳的高興,趙黼卻顯得有些憂心。道:“你懂什麼,父王如今一個人在京內,如今又偏捲入這種兇險之事,太子,恆王……若是逼急了,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來。當初我離京的時候,最怕的就是出這種事端,偏偏無法避免。”
趙黼長嘆一聲之餘,忽然心中一動:“杜雲鶴的意思,是皇爺爺壓著不許透信給我,那便是說皇爺爺有意調我離開京中,難道他預先料到會有此事,故而才調離我?可是……為什麼要調我離開?”
任憑趙黼聰明機變,卻也想不通究竟。
蔣勳高興中,忽然想起京內眾人來,才忙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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