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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
雙手的鐵鏈仍舊垂著,均都沾血,血順著鏈子慢慢滴落。
右手持刀,刀上也是鮮紅一片,趙黼抬起眼皮,漠然絕情的目光看向白樘。
這種眼神,如此陌生,卻又如此駭人。
白樘道:“殿下,且停手罷。”
趙黼道:“停手?”彷彿全然不懂這兩個字的含義。
白樘想到先前在太醫院的情形,又看看裡間兒的太子妃,趙黼的心情,他如何能不明白,然而……
白樘道:“太子殿下跟太子妃之事,必然會給殿下一個交代……可是……”
話音未落,便聽趙黼輕輕說道:“我不要交代。”
白樘默然。
電光掠過,刀鋒輕輕一轉,白芒同血色交相輝映。
眸色仍是冷絕,趙黼道:“我要他們活,他們若是活不了,我就要你們……都陪葬!”
這一句話,生生地彷彿是天地之間最可怕的誓言。
就在兩人對話之間,只聽得密集的腳步聲從外響起,同時而響的,還有鎧甲兵器交撞發出的輕微動靜,——是宮內的大批禁軍在外集結了。
第472章
有詩云:
軍門頻納受降書,一劍橫行萬里餘。
漢祖謾誇婁敬策,卻將公主嫁單于。
漢家旌幟滿陰山,不遣胡兒匹馬還。
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
眼看電光火蛇一般,狂舞越甚,風雨將至。
薛君生回頭看了一眼雲鬟,見她坐在紅木的書卷椅上,手微微地扶著腮邊,彷彿在出神。
旁邊一盞素白描淺墨山水的蠶絲燈籠,微光浸潤中,越發似燈下明珠美玉,靜默生輝,塵垢無染。
君生只看一眼,胸口忽地有些悶鈍的疼,亦有些無法喘息似的,只得轉開頭去。
片刻,他道:“時候不早,我該去了。再遲了一步,下了雨,就不好走了。”
雲鬟回神,隱隱聽風同雷聲攪擾相纏,忙起身道:“我忘了,我送先生。”
這可是“下雨天,留客天,天欲留人我不留。”
心頭那點疼越發蔓了幾分,君生微笑點頭道:“不必了,夜深風大,吹了便不好了。”
他舉步外出,站在門邊兒回首道:“這般天氣,只合在家裡好生安穩睡覺,你且記得好生歇息,改日得閒再來探望。”
雲鬟本欲隨他出去,見他攔著門,又聽這般說,只得答應。
君生這才出門,沿著廊下而去,身後雲鬟走到書房門口,目送君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手指微微垂落,摸到袖口裡的一樣物件,眼底感激之色一閃而過,復進了書房。
且說君生離開謝府,正欲上轎,心頭忽地有些異樣之感,回頭看時,卻見除了幾個守門的侍衛,路上再無其他人影。
君生微微蹙眉,小么兒不明所以,尚且催促道:“主子,咱們快去罷,這眼見要下雨了。”
當下不再耽擱,起轎而去。
謝府之中,雲鬟重掩起書房的門,回到桌後,手指握著袖子裡那樣物件,沉吟默然。
正神思遊弋之時,便聽得“咯”地一聲,彷彿是窗戶又被風吹開。
雲鬟轉頭看時,驀地怔住,卻見眼前竟有一人,悄然無聲,宛如鬼魅,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似的。
來者雖則蒙面,雲鬟如何認不出來。
眉頭微微皺蹙,看著對方那深沉的眸色,便道:“親王殿下,這是意欲何為。”
蒙面人聽她一語道破,舉手扯落蒙面巾子,果然是蕭利天不錯。
睿親王負手走前一步,似笑似冷:“他在宮內生死一線了,你卻有閒暇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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