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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順著清輝目光看去,卻見原本白樘所站的地方,正是一道臺階。
原先清輝跟季陶然只顧盯著她,瞧她是如何舉止,卻都忽略了雲鬟腳下,若不是白樘及時過來擋著,只怕雲鬟便被絆個正著。
三個人彼此相看,季陶然跟雲鬟各自啞然。
頃刻,季陶然才道:“是了,如果真的是那侍衛所為,殿下的清譽自然無礙了。”
雲鬟點了點頭,卻仍是有些憂慮之意。
季陶然問道:“怎麼了,有這般重大發現,破案有望,你很該喜歡才是。”
雲鬟道:“雖然是該高興,不過,殿下身邊的人,世子先前都是見過的,以世子的為人,怎麼會看走了眼?若真的有人能藏得這樣深,那麼……”
若真的有人能瞞得過趙黼,在晏王身邊安插棋子,既然有第一個,未必沒有第二個第三個。
白清輝明白她的擔憂,便道:“橫豎如今終於有了新的發現,當務之急,便是先將晏王殿下的罪名洗脫。”
且說白樘因命離火去傳那夜的兩名侍衛,不多時,兩人皆被帶到。
只因案發之後,監察院,大理寺分別都問過若干次,兩人都有些無奈,只竭力謹慎細想回答罷了。
白樘先將之前的供詞拿出來通看了一遍,便問其中一個叫做竇鳴遠的,道:“你,且再把那天……從遇見崔鈺開始的情形詳細說來。”
竇鳴遠尋思了一番,終於說道:“那天,小人跟隨王爺從靜王府而回,半路便看見崔公子在街頭吵鬧,不知為何,王爺便叫傳他進府。後來便在書房內跟他不知說了些什麼。因世子臨去前有吩咐,叫好生護衛王爺,我跟楚漢兩人怕有些妨礙,便在外頭侍候。等了半晌,王爺叫我們入內,讓把崔鈺的嘴封住,扔到柴房。”
白樘點了點頭,再問楚漢,他也是一樣說法。
竇鳴遠又繼續說道:“我們把崔鈺帶出來,隨意喚了個小廝,讓押著去了,王爺又吩咐我們去叫謝主事。謝主事來後,仍是我跟楚漢在外頭侍立,王爺跟謝主事密談了大概半個時辰,後又讓帶崔鈺回來。”
正說到這裡,白樘道:“且慢,當時晏王殿下是如何吩咐的,你再說仔細些。”
竇鳴遠一怔,然後說道:“王爺、王爺原先關著書房的門,因聽見王爺召喚,我便開了房門,入內聽命。”
白樘道:“好,且繼續。”
竇鳴遠道:“我出來後,吩咐底下的兄弟去傳崔鈺,楚漢還悄悄問我,說今日王爺有些舉止有異……他有些心裡不安呢。”
白樘道:“然後崔鈺來了後呢?”
竇鳴遠道:“崔鈺來後,我便將他帶入書房,見王爺不需要我們在旁伺候,才又退出來。”
白樘雙眉皺起,聽竇鳴遠說道:“這一次卻沒隔多長時間,就聽見裡頭崔鈺慘叫一聲,我們推門進內的時候,卻見是謝主事手中握刀,刀上尚且滴血,地上王爺跟崔鈺都倒下了,起初我們還以為是謝主事刺殺王爺,幾乎就將他先行拿下……”
楚漢聽到這裡,便也忍不住說道:“竇大哥說的是,當時我也這樣以為,只以為王爺有礙,我們辜負了世子所託,急得腰刀都出鞘了,幸而謝主事只是站著並未反抗,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這些話,聽楚漢跟竇鳴遠說起,白樘才也察覺……原來那一夜竟是如此兇險四伏。
而崔雲鬟卻也是隻字未提這些,只是平平靜靜的一句“不記得了”。
白樘沉吟片刻,又讓楚漢也自說一遍。自然跟竇鳴遠所說相差無幾。
白樘道:“我看你兩人最初的供狀,到現在的,楚侍衛的供詞,最初極為簡單,還曾遺漏過幾處地方,比如先前王爺讓封住崔鈺的嘴,你並未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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