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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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朝歷代都是如此,臣身在此位,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得善終。”
燕帝一愣,問:“那為何?”
宋嘉平低笑了聲:“臣膝下就這三個兒女,臣的私兵就是保他們性命的最後一道防線。當日晉王之事,陛下要罰,皮肉傷臣也認了,不敢有怨言。
再說臣這個女兒啊,十多年了,管她如何驕縱任性,臣從來不叫她改,因為臣自認保得住縱得起。可當日指婚之事,若非臣的軍令狀,陛下對她,當真起了殺心吧?陛下千不該萬不該動了她,她可不是給陛下肆意踐踏的低賤玩意兒。
陛下身居九華殿高位,一生閱人無數,當知人心難以揣摩。更當知,人人心裡,都有道底線。”
燕帝忽然想起那道貶廢的旨意來,他笑了笑:“朕當日沒賜她一死,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沈度本一直在旁待著,聽得這話,上前就是重重一腳。
他平素行事還算斯文,這突如其來的一腳令在場眾人皆是一驚,這一腳正中胸口,將燕帝直接踹倒在地,燕帝單手撐在雪地上,猛地咳嗽了一陣,抬眼看向他,終是確定了他數次懷疑的猜想:“沈孺鶴。”
“陛下不是多疑麼?”沈度在他身前蹲下身來,“怎對臣起了數次懷疑都沒下殺手?”
“朕喜能臣,數年不變。不然你爹怎麼做上次輔的,你這位岳丈大人怎麼掛帥的,你又是怎麼爬上戶部侍郎的位置的?一群沒良心的東西。”
“陛下是扶臣等上了高位,臣等也奉獻了功績。”沈度隨手在一旁揀了枝燒得焦黑的樹枝在他心口戳了戳,“可陛下不也轉眼就要取臣等的性命麼?”
“人心複雜……臣等對陛下不是沒有感激,可也不是沒有怨恨。陛下心裡,不也矛盾著麼?”
燕帝就這麼躺在雪地上,身下的積雪寒涼入骨,身上的龍袍已經辨不出紋路來,宋嘉平的私兵守在他身後,長|槍點地,威嚴肅穆,全然不把他這個帝王放在眼裡。
他忽然笑了笑:“朕眼瞎看錯人,算自作孽不可活,可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你們要扶誰上位?”
他指了指劉豫:“他麼?他今夜可親眼見著你們如何逼宮,日後又敢信任你們麼?一個敢豢養私兵的郡王,一個敢對天子動粗的亂臣,你們的下場,總不會比朕好!”
他口氣近乎癲狂,宋嘉平往回看了一眼劉豫,沈度卻毫無波動,對他身後的兩人示意了下,命人把他拽起來:“起來,寫罪己詔。”
他聲音平靜而淡漠,燕帝冷冷看他一眼:“士可殺不可辱,休想!”
“這會倒是講起氣節來了?”沈度默默將懷裡揣得發燙的那十幾張泛黃的紙摔在他臉上,“陛下敢對著起居郎用命換來的這十幾張紙說一句問心無愧麼?”
燕帝目光落在“廢太子”三字上,忽然不受剋制地動了動,又被人押了回來,半點動彈不得。
那紙張落到地上,染上積雪,眼見著要被全部浸溼,劉豫忽然湊過來,伸出手去撿了回來,他藉著含元殿的沖天火光閱過一遍,有些不敢置信地問燕帝:“父皇,是真的麼?”
燕帝回想起自己方才在殿內的舉動,居然點了點頭。
劉豫默默握著那幾張紙退到了沈度身後。
第70章
沈度讓人將燕帝押回了宣室殿。燕帝被人往龍椅上一扔,沈度親自為他攤開詔紙,又親自為他研墨:“陛下,這可是您最後一次坐這個位置了,要想多坐些時候,還是把這罪己詔寫長些。臣想,《含元詔》這名字就挺好。”
燕帝怒不可遏地拿過硯臺,還沒來得及往沈度身上砸,就被身後的人摁住。
沈度默默看他一眼,替他蘸好墨,將筆擱在筆架上:“四方印被孟添益砸了,臣命人去刻印了,陛下先寫著,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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