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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人掀棉被又開窗,讓她穿著單衣躺在床上。
沈瓊樓好夢正酣,夢裡還擼了把大天狗,沒留神就被活生生凍醒了,抱著膀子跳腳站起來罵道:“臥槽誰把空調開的這麼...”她看到了沈老夫人:“低...”
沈老夫人深深皺眉,幸好只當她是夢話:“渾說什麼呢,還不快來用早膳,小心再晚了飯都沒得吃。”
沈老夫人一中老年人都起這麼早,沈瓊樓也沒臉再躺著,幽怨地跟著她出了門。
第一回合,沈老夫人大獲全勝。
她臨走前遞了個裝滿金銀角的荷包給沈瓊樓,眉眼淡然地吩咐道:“你去宮裡要打點的地方怕是不少,別小氣了,該給的只管給,這點子賞銀咱們還出得起。”
哎,兒孫都是債啊!
沈瓊樓被沈老夫人叫醒的早,收拾打扮完出了院門,到東宮報道的時候時間還有富裕,到了教室凳子還沒坐熱,太子就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地對她招了招手:“沈侍讀過來,給你瞧個好東西。”
☆、第12章
這呼朋喚友看小電影的語氣把沈瓊樓雷了下,而且他最近正處於變聲期,聲音實在不敢恭維,她做了個牙酸的表情,湊過去狐疑地瞧了瞧,見太子手裡捧了個烏木的黑罐子,裡頭還有兩隻躍躍欲試的蟋蟀。
殷懷瑜摩拳擦掌:“我前天才命人逮到的,為著這個,東宮的地磚都快翻爛了,又千辛萬苦地瞞著詹事府的那起子人,你等等,我鬥一發給你瞧瞧。”
沈瓊樓抱胸斜睨,冷眼旁觀,殷懷瑜用草簽撩撥幾下,那兩隻蟋蟀就跟吃瓜群眾似的,分開站在罐子兩邊,頗有種我就靜靜看你裝逼的意思。
殷懷瑜在表妹跟前下不來臺,下了狠手戳了幾下,險些沒把裡頭的兩隻蟲兒戳個對穿。
沈瓊樓挺嫌棄的,另取了只草簽過來,在兩隻蟋蟀的長長觸鬚上撥弄幾下,兩隻立刻就跟前世的仇人似的撲到一起廝殺起來。
殷懷瑜詫異地看了過來:“你怎麼做到的?”
鬥蟋蟀是一個二世祖的基本修養,原身的別的沒有,吃喝玩樂的本事倒是不少。沈瓊樓淡定地道:“回殿下的話,原來在京裡見有人鬥過,自己瞧了兩眼就會了。”
殷懷瑜兩眼放光地看著她,像是見著美女的色狼,沈瓊樓給看得渾身起了一程毛栗子,忙不迭地轉移話題:“殿下,謝太傅馬上就要過來授課,讓他瞧見您玩這個,只怕又要訓斥了。”
當侍讀的職責可不是光陪太子讀書這麼簡單,還有敦促規勸的責任,她可不敢躥騰太子見天兒地搞這些個。
殷懷瑜怕三個太傅比怕他皇帝老子更甚,聞言長吁短嘆一陣,悶悶地撂下罐子回了座位。
給太子授課的三位太傅分別是謝北,李炳,陳懷遠,俱都是當世大儒,而且偌大教室就兩個學生,他倆想溜號都找不著機會。
謝太傅自己倒是學識淵博,可惜講課枯燥乏味,剩下的兩位講課倒是頗有意趣,也不光講書本子的內容和聖人言,還會講些為人處世的道理,說史的時候也鼓勵兩個學生髮散思維,想想這些歷史事件背後蘊含的深意——沈瓊樓聽的津津有味,殷懷瑜繼續摸魚。
沈瓊樓端正坐了一天,下學之後感覺身體被掏空,忙忙地辭謝了太子留飯的好意,直奔家裡去了。
沈老夫人已經備下晚飯,正等著沈瓊樓回來,先讓下人服侍她洗漱換衣裳,然後才道:“用過飯去給你爹孃請安,先坐下吧,今天課上的怎麼樣?”
沈瓊樓正用巾子擦著手,一邊回話道:“幾位太傅都是高才之人,課也講得好,就是謝太傅講課太愛之乎者也了,三句話不離‘子曰’,而且還是早上的課,我把大腿都掐青了才沒睡過去,只是覺著太子可憐,這幾個月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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