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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成燕熬不了夜,十一點多的時候,梁禾見她已經有些睏乏,便提出回家。何成剛說馬上春晚就完了,看完了再回,或者就在這裡休息,梁禾其實也有點想看完再走,但是何成燕識床,不肯在這裡休息。梁禾知道母親的性格,每年都一樣,晚走不如早走,便和眾多親戚告別,陪何成燕回家。除夕夜的晚上,路上一輛車都沒有,但是人挺多,快到十二點,人們都到外面來放煙花爆竹,小孩子拿著滿天星跑來跑去,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硫磺的味道。
梁禾想起自己小的時候,煙花比較少見,過年人們放的多是爆竹一類的鞭炮。他對這個東西的第一印象來自於王安石的一首詩:「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那個時候何成燕和梁坤還沒有離婚,梁坤過年的時候用飛鏢、木炭和火彩,自製了一串可以飛的爆竹。梁禾清楚地記得,那串爆竹點燃之後哦,「嗖」一下躥上了半空,然後爆炸,發出響亮的聲音。那個時候,大家放的都是地上的那種——偏著身子點燃一根引線,飛速跑開,等待「噼裡啪啦」的響聲炸開,但能飛上天的爆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光是他,大院裡的其他小夥伴——陸夏蘭、陸秋明、程大川、程大姝、劉闖、何玲……還有誰,已經記不起名字了,但是大傢伙兒都跟瞧見了新大陸一般,新鮮又好奇,歡呼雀躍,興奮地跳著、叫著,高喊著:「梁叔叔真厲害!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明天早上早點起,上墳的人會很多。」何成燕忽然打斷他的思緒。
「哦……」梁禾定定神,「6點吧。要我叫您嗎?」
「不用,我每天5點多就自然醒了。倒是你才是需要叫的一個。」
「我也不用,定個鬧鐘就行。」
「平日裡在學校幾點起?」
「7點自然醒。」
「哦……」何成燕像是記起了什麼,一笑,「以前那個怎麼也起不來的小孩,現在也可以這麼早自然醒了……」
「香燭明天路上買吧?」梁禾問。
「……好。」何成燕慢慢斂了笑。
a市的風俗是初一至初三給故去的親人上墳。初一一早何成燕和梁禾趕了最早的一班公共汽車往市郊奔去。雖然是最早的一班車,但由於不是始發站,上車時候已經沒座了,有個學生模樣的人看見何成燕拄著柺杖,好心地讓了座,讓她免受一些身體之苦。車開得極慢,路邊有人招手即停,梁禾一路站了兩個小時,直到終點站。
青山田間,梁禾深呼一口氣,新年早上凌冽的新鮮空氣鑽進心肺。
公路邊都是挑著擔子賣紅燭、紙錢的農民,梁禾挑了一家買了一疊紙錢、兩盞紅燭,還有一把香。初一是大家都休息的時間,城市裡幾乎店店關門,也就這鄉下還有人抓緊商機賣點祭祖用品,當然價格也比平日貴上兩倍。公路走到盡頭變成了山路,二人往山上走去,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走到一個相對平坦的平臺,梁禾一把撈開半人高的植物,一聲不吭地跳了下去。
他把香燭放在地上,轉身把何成燕抱下來。
這是一個土葬的墓地,地面上有一個隆起的墳包,前面立了一塊青黑色墓碑,上面用楷體刻著蒼勁有力地字:
鞠躬盡瘁 死而後已
梁坤之墓。
第31章
何成燕走了山路,體力有些不支,依靠在旁邊的石凳上稍作休息。梁禾把墓周邊的野草清理了一下,半跪在墓前,鋪了一層報紙,把買的香燭拿出來,點燃那兩支紅燭,一左一右插在墓前,然後回頭看何成燕:「媽。」
何成燕拄著柺杖走到墓前,梁禾遞給她一炷香。她傾身借了紅燭的火,點燃,然後把香並在雙手之間,放在胸前,閉眼靜立了兩秒,她的鼻翼很微小的一張,眼角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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