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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軟倒不意外，這種人她上輩子見多了。

「高中的時候他家是不是條件不太好？」

「嗯，家裡只靠他媽一個人撐著，他爸整天遊手好閒，不是打麻將就是到處喝酒吹牛，同桌那會兒，每次買文具我都幫他買一份。」

蘇軟瞭然，有些人你幫了他，會記恩，但也有不少內心自卑的人被人幫助之後會認為是憐憫和施捨，反而會心存怨恨。

「錢壯人膽。」蘇軟笑道，「錢只是能放大一個人的本性而已，優秀的人有了錢會越優秀，而有錢後大變樣的人，之前只是為了生活隱藏了自己而已。」

言少昱品了品這句話，笑道，「你說的對。」

蘇軟好奇，「你包工程真的是為了宋小珍啊？」

言少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開始有一點吧，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我想著如果有足夠的錢，她就不會這樣爭執和計較了。」

「只是後來又談了兩次發現，她一直在攀比，又什麼都聽她媽的，以後怕要把家裡攪的雞犬不寧。」

他還記得他爸和他媽沒離婚時，家裡整天雞飛狗跳的情形，所以格外珍惜現在安穩和樂的家庭氛圍，宋小珍那個攪事精的媽絕對不行。

「不過現在主要還是不想過那種一眼望到頭的生活。」言少昱道，「雖然像爸媽一樣生活很安穩，但真遇上什麼事情，怕還是要受制於人。」

蘇軟失笑，言少昱看著穩重，但到底還是年輕氣盛，顯然還是被高強的樣子刺激到了。

「只是爸媽那兒怕不會同意。」

這年代大部分人和宋小珍的想法一樣，公家的鐵飯碗才是最優的選擇，下海經商基本上都要被人說腦子秀逗了。

要說服言成儒和李若蘭怕不容易。

言少昱看著蘇軟，經歷過武勝利那件事之後，他就發現自己這個妹妹說話做事其實很不一般，言少時年紀太小，李家那邊表哥表姐們都是踏實的人，言家的堂哥堂弟們不說也罷，思來想去，他能商量的人竟然還就剩下蘇軟了。

蘇軟沒有直接給他建議，而是認真分析，「其實各有各的優勢，拋開極端情況，就平常來說，分配的工作安穩平和，不過像你們剛分配去工作單位的話，除非驚才絕艷的人物，一般的都得先打雜熬幾年吧，以後的生活就像言叔叔和我媽一樣，其實也不錯。」

「如果出來工作開公司，會非常累，沒有經驗，會吃很多虧，萬一賠了一家人可能都會跟著遭殃。」

蘇軟看著言少昱笑道，「但賺了的話回報會很大，不只是金錢，人脈、閱歷、心境修養，這些都是要自己親自吃過虧，受過累才能真正收穫的東西。」

言少昱若有所思，蘇軟又道，「可是我覺得二十幾歲是人生最輸得起的年紀，可以拼搏，也還擁有退路。」

「難道你堂堂一個大學生，還怕以後找不到工作嗎？」

言少昱心情豁然開朗，「我再好好想想，謝謝你。」他笑，「你這個妹妹我們家真是撿到寶了。」

蘇軟抱拳道，「彼此彼此。」

言少昱笑。

「不過那個高強，哥你還是謹慎接觸吧。」

言少昱嘆了口氣道，「放心吧，我知道的。」

然而，這件事情並不是言少昱不找高強就可以的。

一週後的週末，蘇軟跟鹿鳴琛去言家醃鹹鴨蛋。

大舅舅家的二表哥家裡養鴨子，昨天送來八十多個鴨蛋，李若蘭就叫蘇軟過來學怎麼醃鹹鴨蛋。

這年代的生活和烹飪技能全靠一代傳一代，李若蘭覺得蘇軟以後要跟著鹿鳴琛離開東林市，所以逮著機會就傳授她各種技能。

蘇軟就把鹿鳴琛也逮來了，趁著鹿鳴琛跟言成儒和言少時去外面找土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