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糨子糊在牆上,抬手將鞭梢點在圖上一處紅藍兩條線圈出的空白間:“藍線所畫是縣裡登記的、王家該有的土地;紅線畫的便是他家非法侵佔之地。縣尊大人已查明王家五代數十年來侵佔縣裡土地共計十九頃五十六畝七分三厘……又倚仗先祖父官身而拖欠稅款多年,僅積欠糧稅一項,至今便計有六千二百八十五兩二錢九分三厘……
“一縣丁口,為他家均背一兩五錢三分六厘的稅款。而因王家欠稅,而里長、糧長為之受追比至傾家蕩產者凡十三家,受追比而雙股俱爛、至今行走不良者有七人……因其包庇戶下人逃徭役,餘者十六至六十歲人丁三十年間每年每人均多攤徭役六日……”
帳不算到自己身上,不少看熱鬧的百姓還以為王家事與自己無干,只是新上任的縣令與王家生了齟齬,要藉著官司從他家榨銀子。但聽宋時報上這些因王家隱田而傾家蕩產、被打成殘疾的農戶,聽到自己這些年來為王家多出的稅款、多服的徭役,頓時入了心,再也不能將此事看成事不幹己的熱鬧了。
宋時看見他們的反應,心中暗暗滿意,對著牆上地圖勾起了一點淺笑:這群地主還想對付他?他可是從歷史上有過“打土豪、分田地”經驗的時代穿來的。不說他學了好幾年的神器毛概,就是隨便拿幾個抗日神劇的經驗,都夠手撕這些土豪劣紳了。
他單手握著竹枝,如同握著心愛的義大利炮,在圖紙上清脆地敲擊了幾記,短暫地止住周圍的聲音,朗聲道:“王家家主王欽私佔朝廷土地、欠繳稅款數千、包庇弟子逃役,更庇護家人犯下累累血案,罪不容赦!他已觸犯國法,無計逃脫,更包庇不了那些害人者了!有誰曾叫王家侵佔土地的,受王家主人、奴婢迫害的,今日此時起,我宋時便為你們寫狀紙,定請大人給你們討還公道!”
眾人被他的話嚇得靜默了一陣,奇異的安靜當中,忽然爆發出更驚人的聲浪:
“舍人在上,小的們有冤情上告!”
“小的是原先城北第十里里長的家人,深受王家之苦,求宋大人替小的們主持公道!”
“小的家中有個店鋪便被他奪去了,求舍人替小的寫個狀子!”
告狀人如海潮般往前擠,將幾家聽說了王家人被拘,打算進衙替王家送禮請託的鄉宦士紳車馬遠遠擠在外頭,叫這些人見識了一回什麼叫真正的民心向背。
情況壞到這地步,可見得宋氏父子是鐵了心要王家性命,他們再進去勸說也勸不轉。只怕宋家手裡也握著他們的罪證,只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就算沒證據,憑這煽動百姓的手段,豈不是隨意畫張圖、說幾句話,就能尋出無數冤家與他們打官司,陷他們入獄?
可憐王家了,本是此地鄉紳中枝葉極深、子弟興旺的一家。
沒人注意到那些馬車悄悄地轉道離開,衙外那些百姓的精神都投注在了門口衙役們一聲聲傳出來的審問上,投注在了巨大魚鱗圖下,帶著陰陽生寫供狀、蒐集王家罪證的宋時身上。
衙裡聲聲嘶喊哀求,竟被衙門外眾人的喊聲、罵聲、哭聲壓住。聲浪倒灌進院裡,令那幾名原本心有倚仗,氣定神閒等著宋縣令放人的生員、監生也有了幾分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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