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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鶴池猛地反應過來,「這是陛下的意思!」他笑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陛下竟恨世家到了這般地步,連一個世家出身的太子都容不下了嗎?!青州一行,捲入其中的不知我,還有元氏、有陳氏,眼下又多了太子,陛下難道連親兒子都要殺嗎?」
「當年陳秋臺逼宮時,並沒有想過自己是國舅。」男人的話輕飄飄地落下來。
「逼到這個份上,你就不怕……陛下就不怕天下世族群起而攻之嗎?」
「陛下已將藺陽元氏捧到了極高處,也給了沈氏加官進爵,眼下在他們看來,不過排除異己罷了,有什麼要緊。況且兵權在陛下手中,逼宮要是想再來一次,可十分難了。」
「為什麼,為什麼,」方鶴池喃喃道:「為什麼陛下會信任你,陛下怎麼能信任你。」
他跌坐在地上,半天不言。
男人望著他,誰能想到,先前這個男人還在青州說一不二呢?
其實褪去了那些浮華聲名,這也不過是個普通老人,他先前保養得極好,幾乎沒什麼黑髮,只一晚,兩鬢已然全白了。
「你果真,果真能保住我幾個子女?」半晌,他突然開口道,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睛都亮了。
面對這樣一個狼狽無比的老人,很少有人能不動容。
他面前的就是一個。
「不能。」他實話實說。
方鶴池一怔,怒得幾乎要撲上這個男人。
鎖鏈嘩啦作響,將方鶴池牢牢地束縛在這塊地方,動彈不得。
「我不能確保。」他回答:「但無論如何,你只能選擇和我合作,或者不和我合作。」
方鶴池以手掩面,「為何如此。」
「什麼?」他很有耐心。
「你怎麼會如此,」他啞聲道:「怎會是你。」
男人淡淡地說:「都是陛下的意思,若有機會,先生可以當面問陛下。」
……
喬鬱自靜室出來後睡眠極淺,有一丁點風吹草動便要從床上起來。
元簪筆起先不知,後見他神色愈發乏累,晚上悄悄看過才知道,喬鬱只要聽到聲響便要起身,恨不得將自己藏在床的最裡端。
中州夏多雨多雷。
外面雷聲陣陣,喬鬱靠在最裡面,睜大了眼睛望著外面。
門開了。
他一顫,轉頭看過去,見元簪筆走進來,正在合傘。
他身上還冒著涼氣,喬鬱一動不動地看著元簪筆向他走過來。
他害怕,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元簪筆進來時仍有驚雷滾滾,喬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要裝瘋賣傻,還是一言不發。
喬鬱這時候有多狼狽他自己都不願意照鏡子看看。
他著女裝,面容一筆一劃皆水粉勾畫,他簡直不想讓元簪筆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他怕元簪筆忍不住想他從前如何風流得意意氣風發。
他自欺欺人地想,倘若元簪筆有半點可憐他,就足夠他羞愧欲死了。
元簪筆好像怕嚇到他,於是隻在床邊半跪著,朝他伸出手。
他什麼都沒說。
喬鬱望了他片刻,只看見對方寒星般明亮的眼睛。
這雙眼睛,確實沒有可憐。
喬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竟沒有握住元簪筆伸出來的手,而是一把抱住他,他將頭埋在元簪筆頸窩中,顫顫地吸了一口氣。
他想問當年為何前有你兄長後有你父親,元簪纓能保住自己,為什麼保不住別人,寧佑一案千人血濺長階,憑什麼元簪纓能夠獨善其身?你兄長不是最敢為天下先,最不懼死了嗎?
為何力推寧佑改革的是你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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