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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寧道:「當年你兄長第一次入朝時我還記得,」她拿手比劃著名,更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了,「你兄長穿著官服,明明和其他人穿著一樣的,我從官道上走過來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
「殿下。」元簪筆輕聲提醒道。
元簪筆不是不願意聽旁人回憶元簪纓,但絕對不是這個時候。
他幾乎想立刻離開。
劉長寧眼中有若有若無的水光,「當年我是真的喜歡他,可是皇兄告訴我,我要是嫁給他,簪纓就不能再做官了,他只能做我的駙馬。我就想,日後簪纓為我畫眉,我們二人在一起不好嗎?他做官有層層阻力,可做駙馬不一樣,做駙馬是清貴閒人,做駙馬難道不好嗎?難道我不好嗎?」
劉長寧往前走了幾步,元簪筆低聲道失禮,往後退了退,始終和劉長寧隔著一丈的距離。
「可當我同他說的時候,他沒說不同意,但看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不願意,他不想拂我的面子。我生氣了,我和他說本宮可是長公主,天下多少青年才俊任本宮挑選,你元簪纓又算什麼?不過是本宮一時喜歡罷了,本宮今日能喜歡你,明日也能喜歡別人。本宮回去大哭一場,決意日後元簪纓有需要本宮的地方,本宮定然要他跪下認錯。」
月光照進劉長寧的眼睛裡,眼淚順著這雙美麗的眼睛落了下來。
元簪筆不知所措,只能原地站著。
「後來有人問元簪纓是不是不願做駙馬,你一輩子妥帖溫和的兄長說:是我配不上長寧公主。他和別人說,是他求婚,被我拒絕了。之後他與兄長改革、變法,我既希望他成功,又不希望他成功。他成功了豈不是我倆此生無緣,他要是不成功,被彈劾去官,就能做本宮的駙馬。本宮是這樣想的。但看見他的樣子,我突然覺得讓他一輩子春風得意位極人臣也好。」
她伸手,長長的袖子滑落下來,露出瑩白的手臂。
元簪筆立刻別過頭。
劉長寧笑著說:「我希望你兄長一輩子是高天之月,哪怕我只能永遠地在這看著他。」
「我嫁給容君侯,我以為我對元簪纓再無奢望。」她輕輕嘆息,又大笑出聲,「但是你兄長輸了,他和本宮的兄長都輸了!陛下被逼著寫下詔書的時候本宮就知道,本宮的月亮,終究還是碎在了地上。」
元簪筆手指捏得青白,藥效和回憶攪擾得他頭疼欲裂。
「他被罷官,他雲遊四海,他好像對朝局沒有奢望。本宮真的鬆了一口氣,遠離朝局也好,做個飽學之士,好好活著,長長久久地活著,兒女承歡膝下,直到壽終正寢!本宮真是這麼以為的!」
劉長寧面容獰麗,「容君侯死後半年,陛下破格令我回宮居住,說是陪著太皇太后。我那天陪著太皇太后繡花,底下的人跑進來,說公主快去勸勸陛下。我進了內書房才知道,你哥哥死了。」
元簪筆啞聲道:「都是舊事,臣不願意再和公主談了。臣告辭。」
劉長寧一把抓住元簪筆的手腕,手腕上滾燙的溫度讓她心驚,她死死地抓著,指甲幾乎要嵌入元簪筆的皮肉,「他們說元簪纓是病死的,元簪纓怎麼會是病死的,本宮早就問過給元簪纓看病的御醫,元簪纓雖然病重,但不是不治之症。他是被誰害死的?被你,被你家的人?被所有覺得他是汙點、是叛徒的世家子弟?還是被……」
元簪筆甩開的她手。
指甲劃開皮肉,血液從傷口滲出。
「那天我看見了你,」劉長寧眼神怨毒,「看見你同謝靜相談甚歡。謝靜之父謝居謹是什麼人?當年改革時他沒少反對,之後逼宮更有他的功勞!你怎麼能和這種人在一起?這次考試,你賣了天大的人情給謝氏,連眼高於頂的謝氏都不因你出身不正覺得與你交往是可鄙之事了!元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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