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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簪筆怎麼會同元璁景親近?他在元氏一族向來可有可無,若無元簪纓的一時之念,長成什麼樣子尚未可知。
喬鬱抽手,以掌掩面,竟沉沉笑出了聲。
他想起之前與他朝夕相處的元簪筆,也不是像今朝這樣寡言冷淡的。
除了比一般人沉默些,少年時的元簪筆,也確確實實就是個樣貌好看些的普通世家公子,亦曾少年意氣。
寧佑黨案的三年後,元簪筆將他從靜室帶出,那個時候,在喬鬱的記憶裡,元簪筆和他在一起時雖然竭力掩飾憂色,但卻很少笑。
幾乎沒有笑過。
問他什麼,一次都沒有回答過,被輕飄飄地找話題帶了過去。
在他最痛苦,最瘋狂的時候,他何嘗不想親手殺了元簪筆,家國天下滅族之仇拋之腦後,只想殺了他,再自己死。乾乾淨淨輕輕鬆鬆,再不用受諸多折磨。
蒼白無力的手已扼住了青年人的喉嚨,青筋因為用力根根隆起,在這雙消瘦的受傷,顯得尤其駭人。
元簪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微微張開嘴唇,面上因為無法呼吸而泛起了潮紅,可他的眼神那麼倦,那麼冷淡,哪怕因為窒息,他的眼中氤氳著欲落不落的水汽。
一滴水從元簪筆的臉上滾落。
不是元簪筆的眼淚,是喬鬱的。
他知道自己不該哭的,他也不願在元簪筆面前哭,倉皇地伸出手,眼淚卻越擦越多,滿手濕淋淋的一片。
這樣濕滑的手怎麼能殺人呢?
元簪筆閉上眼。
元簪筆聲音輕得幾乎要碎在喉中。
元簪筆說:「別哭。」
那滴懸而不決的眼淚落下,滑入鬢髮。
喬鬱順著水痕看過去,只看見了一根掩蓋在青絲中的白髮。
他便被燙到了似的鬆開手,將還沾著眼淚的臉貼在被他留下紅色淤痕的喉嚨上,一遍又一遍地叫他:「元簪筆。」
原來在他夢中,元簪筆是這個樣子。
元簪筆也該是這個樣子,世家出身,父親疼愛,兄友弟恭,自小被教養得好,是個光風霽月,不沾陰謀,不染算計的漂亮少年。
元簪筆見他這個樣子,也顧不得什麼了,大步走到喬鬱面前,似乎想看看喬鬱的情況。
喬相放下手。
元簪筆沒有料到,猝不及防地同喬鬱對視。
喬鬱烏黑的眼睛中好像有能動搖人心的蠱,元簪筆與他對視不足一刻,便有點狼狽地轉開目光。
可喬鬱就站在他眼前,擋住了他全部的視線,不看喬鬱的臉,總有別的地方可看。
喬鬱大半的頭髮都散落著,長發柔軟地散在肩膀上,就顯得他露出來的脖頸格外白,衣服又不好好穿,胸口大片地顯露著,雖不強壯,卻能看出其中的力量。
元簪筆乾脆把頭下去,恨不得埋進石板裡。
裡衣沒有曳地,腳踝在雪白的衣袍下擺若隱若現,他白,就顯得脈絡格外青,簡直像一塊硬玉。
元簪筆僵硬地轉頭。
他當然知道盯著姑娘的腳看是天大的失禮,但喬鬱不是個姑娘!
不是個姑娘有什麼看不得?
小元公子把自己的心跳如擂鼓歸結為了喬先生生得太好,若是面前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他絕對會大大方方地站著看。
小公子自覺隱藏得很好,通紅的耳尖卻暴露在喬鬱眼中。
他未來會字璧,人自然也如玉。
望著這樣乾淨得像一塊白玉,清澈得宛如月光的少年人,他心中的情感近乎於愛憐,一面想將玉璧置於明堂,不染纖塵,高高在上,一面又想狠狠欺負他,玷汙這本該在九天高懸的月亮。
少年人比他矮了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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