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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一面怒著,一面在帳篷外,不知聽了多久了動靜,直至男子的喘息之聲漸漸不勻,帳篷裡燈火滅盡,方才歇下來,衛綰的嗓音啞得猶如風中絲竹,吹一吹便散了,可憐得惹人疼:“殿下,阿綰有些疼……”
帳外雙掌已深深插在雪地之中的男子羞怒交集,他忽然想起,前世裡那個旖旎的夜晚,僅僅只差了那麼一步,他卻被衛綰不留情地推開,她說害怕,他便不再逼迫。
如今麼,她不怕了,對著另一個男人,她不怕。
王徵越想越是羞憤,撐著一根直貫入雪地尺深的木杆而起,只是走了沒幾步,忽搖搖晃晃,天旋地轉,便昏倒在地。
此時,溫暖的帳篷裡一片漆黑,雲情雨意俱已消散,衛綰昏倦地支著眼簾,朦朦朧朧地看見殿下正撩開了被角,替她清理著,她一動能不動,羞得臉頰發紅。
其實殿下也羞,他向來一聲都不肯吭,只是實在狼狽得不知該如何收場了,後來不慎教衛綰聽著幾聲,動人得讓她耳朵發癢。清理完畢之後,男人再度躺下來,將衛綰整隻籠入懷中,手掌細細地摩挲著她兀自發顫的脊背。
衛綰乖乖地蜷縮在夏殊則懷中,宛如聽話馴服的幼獸。@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方才,她趁著燭火未熄之時,忘記了害怕,被好奇心支使著偷偷往下看了眼,黏答答,溼漉漉,猙獰,不美,但是心中卻莫名不感到排斥,只要不再看,便能完全忘記它的可憎可惡之處。
“阿綰。”
男人喚道。
她應了聲。
他的手臂收緊,幾乎將衛綰勒得喘不過氣,他又不再說話了,不知是難以啟齒,還是別的甚麼。衛綰伸臂去摟住他的後頸,輕輕地吹了口氣,“殿下,明日再說吧,我困得撐不住眼皮了。”
他“嗯”了一聲,一隻手穿過去,讓衛綰作了臂枕,她乖乖巧巧地躺了下來,不再言語,面頰暈紅如含苞噙雪的梅,緊緊閉著雙目要睡去。他看不見,只能抓住一片漆黑,等衛綰幾乎要睡著了,便默默地鬆了一口氣,將快溢位喉嚨的咳嗽壓了下去,以免驚擾了她。
原野上一夜疾風呼嘯而去,衛綰從溫暖的床榻上醒過來,天色已放亮,昨晚溫柔待她的郎君已不知何時離開,竟一絲也沒驚動她,衛綰眨著眼睛,看了許久,又拉上了棉被。
昨夜裡鬧得太晚了,褥子也沒換,她躲進去仍能嗅到情好的氣味,於是憋紅了臉,忍著不適走下床去,慢吞吞地拾起了衣裳換上。
隱隱約約想起來,在離洛陽的前日夜裡,月娘曾拉著她的手,囑咐她去了隴西之後萬萬要與太子圓房,衛綰當時也不知怎麼她沒與殿下做真夫妻的事兒鬧得東宮人盡皆知,幸而月娘及時告知,只是少有幾人知曉,不曾將訊息傳到兩宮,因當初那置於衛綰身下的那塊雪白的方巾分毫不染,乾淨如新,她們便猜出來了。
聽聞此話之後,衛綰莫名其妙去打聽了一事,月娘才說,新嫁娘頭回夜裡要於那塊帕子上落紅,方才算一個圓滿。她怔怔聽完,方知才有這諸多講究。見她呆傻住,月娘又道,她觀殿下舉止,也不像有過別人,更不像好色之徒,極可能也是頭回,沒甚講究,弄得人疼,便欲教她法子避開那陣兒煎熬。
衛綰不肯再聽,忙讓月娘不必說了。
月娘又嘆口氣,道許是如此,殿下會弄得極快極快,也不至於讓她過於疼痛。
衛綰當時早已臉紅,便背過身走入了寢殿,將月娘阻在了門外。
前夜裡,因她的魯莽行事,起初確實疼痛難忍,褥子上沾帶了一片血痕,只是殿下卻沒如月娘所想的那般早早放過她。衛綰一面臉紅,一面扯過了被褥,揉成一團塞入水盆之中。@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聽著王帳內傳來殿下議事的聲音,衛綰心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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