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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竟是太子助她脫險……
“當時只是身子不適,你別問多的了,表兄這筆恩情我自然會記住的。”
常百草觀摩她臉色,識趣地不再問。隱隱約約察覺到衛綰說起王徵時帶著的一絲不耐煩,她便不敢再多說半個字,心中疑竇叢生,竊竊以為衛綰今日很是不同。
相安無事了三日,遠嫁幽州的二姑娘衛皎回了孃家,東院的僕役忙得腳不沾地,主母發了話,將西院剩的一些“閒雜人等”也派過去了。
常百草是個閒不住的野丫頭,打聽了一二,回來時,衛綰正與衛不疑擺了棋桌在廊下剝著果仁對弈。
“怎麼了?匆匆忙忙的?你這丫頭!”
衛不疑將一把栗子塞到常百草手中。
常百草跑得面紅心跳的,小臉上卻隱隱有些興奮。
“三郎你猜猜東院出了什麼大事?”
在衛不疑面露訝然之時,不待他說話,常百草興奮地說道:“二姑娘回來了!幽州婆家那邊欺人太甚,不但要給二姑爺納兩房妾侍,二姑娘的婆母更是夾槍帶棒說要給崔九郎娶個平妻,二姑娘說什麼也不情願,與幽州那邊鬧翻了,一氣之下千里迢迢地回來了!主母又氣又恨,抱著二姑娘哭了有一會兒了,剛才還發了誓願,一定不與崔家干休!”
常百草跟著衛綰,學得嫉惡如仇,最不喜歡薛淑慎裝腔作勢狐假虎威的氣派,每每見她吃癟便高興,全然管不上這樁事究竟是誰的悲劇。
衛綰的二姐衛皎美麗婉約,最是與人和善的,西院的人也大多不討厭她,衛綰幼時甚至還受了二姐一些照拂,免了薛淑慎幾頓打,也不是恩將仇報之人,提起來不免唏噓。
衛不疑想起前幾日衛綰同自己說的話,震驚得手裡的栗子被捏得嗶啵作響,“你早知道了?”
衛綰道:“崔九郎那副破敗身子,還要兩妻三妾,享齊人之福,他消受得起麼?”
上一世衛皎也是被羞辱回家,後來受盡閒言碎語討伐不堪其擾,聽得多了,最後連薛氏也只能不耐煩地將她打發給了一個六百石小官。她嫁過去之後,衛綰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只不過跟著沒幾個月便傳出了崔九郎死在女人榻上的傳聞。
常百草瞪著水圓剔透的杏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衛綰。
衛綰啜飲了口茶水,道:“阿兄,這節骨眼兒上咱們就不打擾主母為二姐出氣了,衛薛兩家財大勢大的,清河崔氏沒落多年,不至於收拾不了吃了這個啞巴虧。只是咱們二姐難免要受些委屈了。”
衛不疑板起了面孔,“二姐如有需要,我提劍去摘了崔九的王八腦袋!”
衛綰左手捧著玄尊,右手往下按了按,“你消停些,你一人跑到涿郡去逞孤膽英雄之威?崔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府兵不說三千,三百總有,阿兄卻至今替妹妹教訓幾個地痞都費事兒!”
“你……”
“有眼不識金鑲玉!”
衛不疑這人自恃藝高,沒有人提拔賞識他,就是別人沒眼力見兒。衛綰兩世只見過一個人,對陷在蘿蔔坑裡的衛不疑伸出過手。
東院裡的人被衛織一喝,縮手縮腳地避到門外去待命,戰戰兢兢莫有一語。
薛淑慎心疼地揩拭去女兒眼角的兩行清淚,“阿皎不許再哭,母親定會為你主持公道!他崔九郎敢辱我衛家之女,這個崔字不教他倒著寫難消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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