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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露苦笑,惆悵道:“還望陛下不要計較草民隱藏身份一事,實在也是不值一提。”
秦雲看了一眼他,還有他身邊的紅葉,聽錦衣衛的彙報說,這下子萬寶齋幾乎就剩下他主僕二人了,算是徹底的光桿司令。
連女真骨家,也被滅了,夠慘的。
“豐老,賜座,上茶!”
“朕今日要跟完顏兄好好聊聊!”
豐老彎腰:“是!”
一旁的完顏洪烈顯得有些拘謹,因為他已經一無所有,而且背後還有北方的一尊巨頭仇家,面對秦雲,已經做不到君子之交!
上座之後,熱茶滾滾。
一上一下,二人幾乎對坐,秦雲十分的慷慨,連他的侍女紅葉都賜座了,率先開啟話匣子。
“朕其實這麼早就接你回帝都,也是想讓你來過一個安全的上元節,沒想到你傷的這麼重,到現在走路還不利索。”
完顏拱手道:“陛下,不礙事,這條命本就陛下救回來的,而且我母親正是漢人,上元節也是刻在我骨子裡的佳節,能夠回到中原過節,我心甚安!”
秦雲跟豐老對視一眼,不免有些同情。
話鋒一轉,看向他道:“你之所以被你那個二叔趕出來,丟掉江山,恐怕就是因為你母親血統的緣故吧?”
完顏洪烈眸子閃過一絲黯然,在香爐紫煙的薰陶下,越發惆悵。
點點頭:“陛下,這個原因很大,女真注重血脈,而我半女真半漢人的血脈註定要成為別人攻擊的物件。”
“但女真江山易主,有太多的原因,我是父皇唯一親子,無論如何也是我繼承大統,但……”
他捏拳,目光憤怒,牽動傷口,疼的深深擰眉。
秦雲抿唇,接著他的話道:“但你二叔裹挾軍政大臣,對你發動了宮變,用一系列的卑鄙手段陷害你,滿口仁義道德,暗地裡卻是對親人下著死手。”
“女真的保皇派,以及你父皇留下的手段,都被他一一蠶食,最後整個帝國落入他的手中。”
“而你尚且年幼,無法抵抗,在眾多親信的保護之下,奮力殺出了重圍,但他們全部都死了。”
“從此你流落他鄉,做起了萬寶齋,通曉天下大事,一邊隱藏身份,一邊伺機報復?”
聞言,完顏洪烈和侍女紅葉,皆是震驚的看著他。
“陛,陛下,您怎麼這麼清楚?”
“錦衣衛也太強大了,十幾年前女真的事,都能查到。”
秦雲苦笑:“不是查的,朕一猜就知道,你一個逃亡太子爺,噢不對,準確來說是新帝,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還能是為什麼?”
“如果當初朕沒能把握皇權,清除奸臣,恐怕比你還慘,死了都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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