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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藥這種事對姜妧來說也算是熟能生巧了,之前蕭頤肩膀被箭射了就是她給負責抹的藥,朦朧昏暗的燭光下,蕭頤背部線條肌理分明,看得出來是常年鍛鍊的人,甚至都還有肌肉,姜妧眼睛尖,雖然是負責後背抹藥,但還是會「一不小心」瞄見不該瞄的地方居然還有八塊腹肌欸。
之前給蕭頤上藥,那也只是上個肩膀,不用全脫,但今兒,姜妧總算是有幸見識一下什麼叫標準身材,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大概就是這樣叭,姜妧有些手癢,很想上去戳一戳,畢竟看起來還是很有彈性的樣子
姜妧強迫自己收回蠢蠢欲動的目光,開始專心給他抹藥,挖了一大勺藥膏就往蕭頤背上糊。
蕭頤的面板很白,特別是背部這種常年不見陽光的地方,背上的擦傷隱隱還在往外滲血,姜妧還注意到,他的背上有一刀陳舊傷疤,從肩胛骨下方起,直到腰腹,幾乎橫貫了整個背部,彎彎曲曲的爬在他的背上就彷彿一條醜陋的大蜈蚣,看起來十分猙獰。
姜妧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嗯,還有些凹凸不平。
「是不是看著很嚇人?」
蕭頤的聲音冷不防響起,還把姜妧嚇了一跳。
「這是朕十七歲那年跟回訖作戰時留下的,回訖的阿納木將軍有野狼之稱,這一刀,就是他砍的,這一刀深可見骨,要不是朕躲得快,只怕就得當場被劈成兩半,後來朕在床上足足修養了近一個月,連醫士都說是朕命大,朕也覺得,那一個月朕高燒不斷,差點就覺得自己挺不過去了,沒想到朕運氣還不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竟又回來了。」
「左肩上的那處箭上是朕十九歲那年留下的,因為箭上淬了毒,又恰逢軍中藥備的不夠,且是夏日,傷口很快就化膿了,餘毒不清,如果要保命,就只能舍了這條胳膊,軍醫決定試一下古法中的刮骨療傷,幸好,上天待朕不薄。」
「還有右下腹的一處,這處傷是朕二十歲那年留下的。」
「旁邊的那處劍傷,是」
蕭頤用一種娓娓道來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語氣給她介紹自己身上每一處傷疤的來歷,蕭頤每說一處,姜妧的目光就跟著移動,這才驚覺,蕭頤身上竟然大大小小的傷疤就有十來處,其中有幾處格外兇險,差一點點就能要他命的那種。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他那些年在戰場上留下的,姜妧腦中突然就閃過一句話——
傷疤,男人的榮耀。
跟這些傷疤比起來,他背上的那點擦傷簡直都可以忽略不計。
雖然現在蕭頤講述的語氣很平靜,但姜妧不難想像出當時的兇險,她爹汝南王以及三個阿兄就是武將,都說刀劍無眼,記憶中,每次阿爹率兵出征時阿孃都會叮囑再叮囑,還會專門去廟裡給阿爹求護身符。
但顯然,蕭頤是沒有這種待遇的。
姜妧抿唇,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見蕭頤的一個側臉,燭光下他的側臉冷冽而蒼白,她記得,蕭頤好像是不怎麼受寵來著,典型的爹不疼娘又死的早,不像其他皇子的光鮮亮麗,他更像一個底層出身歷經重重磨難在刀光劍影中磨礪而出的一柄利刃,因為沒有退路,所以只有向前,哪怕是受了傷流再多的血也不能在人前展示脆弱,因為不會有人會對他噓寒問暖
姜妧腦子裡不自覺就浮現出了一副蕭頤一個人孤零零躺在簡陋的床上面色灰白跟個破布娃娃似的連口熱飯都沒人給送的淒涼場景。
不不不,不淒涼,人家現在可是皇帝,出門就是大堆的奴僕,沒見他落個水,薑湯都是成桶的往這兒送嗎?
姜妧收起心中的那絲說不出的惆悵,抿唇問:「您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難不成是想使苦肉計?她看起來像是那種有良心會心軟的人嗎?
「讓你看看朕能活到現在有多不容易,」蕭頤側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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