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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

張氏狐疑地望著兒子, 略有不解。

蘇秉一巴掌下去雖也心疼，更多的還是憤怒，對兒子沒有按照他的指示、跟他們張家反著來的憤怒。

蘇墨言知道他爹說的是什麼, 只是他既然敢這麼寫, 便做好了即將會面對的一切。

張氏見這對父子倆都不說話, 一時也急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

蘇秉恨恨地道：「還不是他自己做出了糊塗事！我看他是在鹽官縣那邊呆野了, 胳膊肘子往外拐, 如今已經不是蘇家人而是李家人了！他但凡有一點想著蘇家，想著宮裡的貴妃娘娘跟二皇子，也不會胡作非為寫出那等策論。李叔寒倒是有幾分本事, 不僅讓他那個關門弟子一心向著他，就連我的兒子也心甘情願地跟在他屁股後頭, 為他搖旗吶喊，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如今已經恨不得與半個朝堂為敵，只為了推行那什麼稅糧變法了。」

「這……」張氏也一臉訝然，「你爹說的是真的？」

蘇墨言點了點頭。

張氏滿心憂慮。

她雖然是個內宅女子，平時也不關注著朝中之事, 但蘇秉還算敬重她, 一個月有半個月都是歇在她的屋中，蘇夫人從他口中多多少少還是聽到了些事情的。譬如二皇子對那變法並不支援。不僅是二皇子，朝中多半的人都不支援，因為這變法動了不少人的利益，能支援才見鬼了呢。

世上哪有那麼多大公無私的人呢？更多的還是執著於眼前的一畝三分地，誰動了他們的利益便成了死對頭。要不怎麼說古往今來的變法者大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都孤注一擲成了別人的死對頭了，焉能有什麼好下場？他們蘇家人談及變法也是牴觸不已, 卻不想小兒子竟然來了這麼一出。這簡直就是在打他們蘇家、打蘇貴妃跟二皇子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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