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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而是青迦乃是佛修,佛修講求五蘊皆空,如何有情?
“你也覺得佛修入情不可思議?”女人勾起唇,猜中她的心思,“青迦大師早年曾為惡修所害,不僅一身修為散盡,還被迫落入魔門媚宗。這功法便是他身處絕境,廢骨難修之時,以大慈悲所見所悟之法。修士修身亦修心,心若不悟,談何修行?出世是修,入世亦是修,世有萬情,只有體會過,方知其深,方有其悟,方不再有所懼。”
她說了這麼多,不過歸結於一句話。
“以有情入無情,立不敗之心。”季遙歌忖道。
女人緩慢點頭:“孺子可教。”
“這套功法既是青迦大師所創,又如此特別,卻為何不見世人傳承,以至輾轉塵封於此?”她又問道。
“此功法為心術之源,當初青迦大師也曾傳授弟子,可惜此法太險,非心堅者極易受外情所擾,以至入魔,況且世人心術不純貪求捷徑,將此功法視如媚術,以此媚惑男女修士供為爐鼎,反落下乘。修此術的兩個弟子,一人入魔,一人惑世,後來青迦大師清理門戶,親手封印此功,不再傳世。輾轉萬萬年,已泯於眾人之口,世人只知媚術,卻不知,萬萬年前,心術之源。”
“既是如此,為何挑中了我?”季遙歌問道。
“因為我已沒得選擇,而你也沒得選擇。你之境況,與昔年青迦大師何其相似,而我時日無多,若再不擇定傳承者,此功法必然隨我湮滅於世,我心有不忍。”她嘆口氣,笑容裡透出這萬萬年不見人世的寂寥,“你心存悲憫,卻手握屠刃,立於仙道,卻不拘常理,你謹記師門教誨,卻自有存世修行準則,這些都是矛盾之處,正邪仙魔常常就是一念之差,無尺可丈量,我不需要一個迂腐的正人君子,更不要一個心腸歹毒的歪門邪道,你剛剛好,心尺在胸,又缺失幽精,我太期待你日後的表現。”
“你是何人?”季遙歌斂目緊盯這女人。
“我不是人……我就是這本功法,那蠹蟲雖蠢鈍,有句話卻沒說錯,書有靈元,我便是這功法之靈。”她存世太久,卻無以為繼,靈元耗損過巨,將不久於世。
“可我連靈氣都難以吸收,又要如何修行?”季遙歌再問。
攤在她面前的書冊疾翻至某頁,那女隨之而道:“你經脈閉塞,體內雜爻之氣充盈,難以吸納天地靈氣是正常,不過,這世上也不是隻有天地靈氣才可助人修行。我先授你一套口訣,助你開靈悟。要修此功,你必要先學靈悟,開了靈悟,你便能看到亡者靈骨。這世上凡生靈皆有靈骨,越是強者,靈骨越強,而花草蟲獸,每日生死輪迴不知凡幾,同樣具有靈骨,只不過是混沌靈骨,你儘可吸納,與靈氣同樣作用。”
她頓了頓,留意季遙歌的神情,續道:“待你築基,脫胎換骨,我再授你此功。”
季遙歌還待問話,卻是一陣眩暈襲來。
“你修為太淺,神識撐不了太久,現在無需多言,聽我授你口訣。”
女人聲音傳來,季遙歌眼前卻已失了景象,只有那簡短的口訣,一句一句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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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神識虛空中跌出,一夜尚未過完,滿室只有淺淡的珠光照明,高八斗趴在門楣上睡得打鼾,也不知夢到什麼,須尾皆抽。季遙歌低頭,那枚黯淡無澤的玉簡還在她手裡握著,才剛發生的一切,像場荒謬的夢,只有那一句一句口訣,清晰印在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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