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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很擔心,怕太后遷怒你,好在事兒翻篇了,要是連累了你,這罪孽我也沒法贖了。”
頌銀沒好告訴他,就因為上回禧貴人生產的事兒,太后算是把她當成自己人了,因此不至於和她太較真。她只是開解他,“我也不能為你做什麼,既然她拿內務府壓你,我順口應下了,她就沒話說了。你別惦記這個,上回廣儲司的案子是你替我求的情,要不然我們父女到這會兒都抬不起頭來呢。眼下你遇上了坎坷,我沒有不相幫的道理。”
他點了點頭,“種善因得善果,佛經上說得沒錯。其實我並不懼死,我這一生什麼苦都吃過了,不受待見、招人恨,別人嘴裡我是個什麼樣兒,我都知道。”他伏在臂彎上看她,眼裡有淡淡的哀愁,“我倒是很羨慕你,你當著官,做著本該男人做的差事。反觀我,我是宮監,我伺候人,在所有人跟前都是奴才。太后容不得我,昨兒細數我的罪狀,裡頭就有一條耽誤皇上子嗣。”
頌銀聽得心頭揪緊了,對他來說不管和皇上有沒有瓜葛,這種話能說出口,就是對自己又一次的傷害。她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往前挪了一點兒說:“你別放在心上,皇上昨兒下了令,太后等同圈禁,算是為你出了氣。”
他沒有接她的話,他有傾訴的欲/望,自顧自嘆息著,“誰願意作踐自己?可人到了這份上,有時候並不由自己的心。我們做太監的,不過是個玩意兒,誰把你當人看!我只知道悶頭幹活兒,做好自己的份內。因為我除了伺候人,別的什麼都不會。”
他的話已經夠明白了,他和皇帝的確牽扯不清,但並不是出於自願。他雖淨了身,感情上還是個男人,和皇帝在一起是“作踐”,他的一切只是委曲求全。頌銀同情他的遭遇,這麼多年了,也許漸漸由被動變得習以為常,那是因為對自己的人生無望了。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她至始至終覺得他是一個有風骨的人。他在盡全力保持他的堅定和正直,比那些為虎作倀的人強得多。
“我和阿瑪說過,只要你願意,將來等你老了,我把你接到我府上去,不讓你再伺候人了。”她是真心實意的,她在宮裡只看得上他一個人,可是他無依無靠,將來落了單,怕不能安然終老。
陸潤聽了她的話顯得很震驚,震驚過後眼裡流露出感激之情來,“你是這樣想,容大人呢?他會不會反對?”
頌銀有些不好意思,她和容實的事似乎已經無人不知了,畢竟兩個人沒有定下來,猛一提起還是讓她怪難堪的。否認自是不必,她心裡畢竟已經認準那個人了,便道:“他也常在背後誇讚你,怎麼會反對呢!到時候大家都老了,聚在一起多熱鬧呀。”
一個太監,命運就像浮萍,幸得這樣的人,知己一樣看顧你,不管將來怎麼樣,心裡總有一份依託。他長久以來被壓得喘不過氣,她表了這個態,就算他未必當真到她府上去,也有一種後顧無憂的感覺。這世上什麼最難得?是真心。他以前不懂,今天看到了,此生便無憾了。
他拿了主意,緩緩說:“我受了傷不能進宮,再春探到些訊息,說皇上打算剷除豫親王,有這事兒沒有?”
頌銀說有的,“萬歲爺是為你不平吧,終於下了這個決心了。我覺得這樣也好,一山不容二虎,索性分個勝負出來,往後我們佟家也能踏踏實實為主子賣命了,免得裡外不是人,兩頭落埋怨。”
陸潤半晌沒有說話,隔了好久才道:“你的立場不能太鮮明,聽我說,這會兒站錯了邊,一個閃失就是萬丈深淵。內務府不必贊襄朝政,你們不知道朝中風向,豫親王的根基深得很,輕而易舉拔除不了。皇上是病糊塗了,暫且沒有皇嗣克成大統,豫親王貴為皇太弟,終有一天皇位會落到他手裡。”他看了她一眼,“聖躬這半年來越發萎頓,面上是看不出什麼,其實皇上的身子已經掏空了。他不宣太醫,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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