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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了。主子,您瞧怎麼辦?”
怎麼拌?涼拌!
他運了一腦門子氣,腰帶扣半天總扣不好,發了狠,一把奪過來狠狠摜在地上,“佟家祖宗十八代都在我檔子房裡呢,爺沒空,讓他們等著!”
管事的應個嗻,回身出去承辦,他又叫了聲回來,“把造冊連夜搬出去,給爺放把火,燒光檔子房。往上報,就說等檔重建完了再和正黃旗交接。”他哼了聲,“打量誰是傻子,跟我玩這套,還嫩了點兒!”
暮色已經漸漸合圍了,天上只剩最後一點餘輝,那些親戚朋友紛紛登門來,他也得出去相迎。一造兒姑姑妹妹,一造兒王公大臣,他心裡雖窩火,臉上還在笑著,拱手對來客道謝。門上記份子的筆帖式把每筆禮金報得山響,“成貝勒五十兩、珣公爺五十兩、佟大人三十兩……”他回頭一看,佟述明從門上進來,滿臉堆笑上前,掃袖打了一千兒,“給主子請安,主子大喜。”左顧右盼找總管,呵著腰說,”前兒打發人送了架琉璃屏風來,主子瞧著還合心意?人多眼雜的,不敢太張揚,奴才昨兒又得一對瑪瑙獸首杯,回頭給主子送來。“
那些東西全不在眼裡,他計較的還是皇上這猛一發力,急於拉攏容家的兩道聖旨。他冷冷一笑,“如今可當不得你一聲主子了,今兒宮裡不是有令了嗎,抬舉你們入正黃旗,我還沒給您道喜呢。”
述明喲了聲,“主子說這話可折煞奴才了,奴才在主子旗下這麼多年,眼裡只有主子爺,絕不敢有二心。今兒宮裡傳話出來咱們才知道,說是永和宮小主遇喜,皇上一高興晉了裕主兒位分,咱們佟家得以抬籍,全是瞧著裕主兒的面子……主子,奴才心裡您才是咱們正經主子,您還要奴才怎麼表明心跡,您只管說。就是要奴才剜心,奴才也熱乎乎給您捧來。”
他看了他一眼,內務府的滾刀肉,油鍋裡都歷練出來了,漂亮話一大堆,其實能有幾分真心?還不是見風轉舵,捧高踩低!
“讓您剜心我可不敢,您如今是大半個國丈,將來裕妃要是生位阿哥繼承大統,您水漲船高,身價可就了不得了。”他不陰不陽抬手一拱,“到時候我還得多承您照應呢。”
述明心裡頓時大跳,來前他就做好準備的,豫親王這回八成氣歪了鼻子,見到他少不了給他抻抻筋骨。果不其然,磚頭瓦塊的一大車,差點兒沒把他給砸死。他開始計較,究竟該不該把內情告訴他。要是不說,讓玉會不會有危險?說了呢,他們手上沒有任何藉以牽制他的籌碼,回頭把容家也給坑了。頌銀那麼喜歡容實,他這個當阿瑪的總要顧全閨女一點兒。
正猶豫,聽見帳房高聲又報,“容大學士隨禮銀五十兩……”
述明回頭看,容家父子兩個從門上進來,容實一派和風霽月,大老遠就拱手,笑得花團錦簇,“六爺您大喜。”
豫親王重又堆砌起笑容來同他們周旋。容蘊藻是帝師,那股子兜兜繞繞的婉轉,和登佟家大門求親時候完全不一樣。他從月令誇到日子,從海棠樹誇到屋角房簷,說了半天沒一句要緊話。最後和述明搭腔,“親家,明兒家裡辦事,我就不專程來請了,您給老太太和太太帶個話兒,都上我們那兒去吧。”
人家喜宴上說家裡做陰壽,這個不大好,所以跟藏頭詩似的,話只透露半截,那邊述明馬上就明白了。女婿辦事,捎帶著金墨也沾光。老太太早就說過的,橫豎自己請了水陸道場,佟家也湊個份子,藉著機會給金墨做功德。
他點頭不迭,“你放心,都知道正日子,今兒還說起呢。”去必定是要去的,兩家碰個頭,還得商議底下孩子的事兒。說起這個也叫人發愁,頌銀和容實是鐵了心的,感情委實深,不好強行拆散他們。只有先定親,算給頌銀一個交代。那孩子心思重,述明又是個寵起閨女來沒邊沒沿的,想了想,先盡著她舒稱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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