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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頌銀笑了笑,“小主在娘娘這裡自然是沒什麼可憂心的,今早上內務府開始徵選乳母了,各選了八個在衙門裡候著,阿哥一落草就派遣進來。小主兒要是短了什麼,只管差人吩咐臣,臣即刻命人去辦。”
禧貴人慢吞吞的聲氣兒,只說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然後就閉嘴陪坐,再也不開口了。
對於頌銀來說,宮裡這些女主兒沒什麼善惡之分,只有性格上的差異。她對別人要求不多,自己守著自己的規矩,哪怕有瞧不上的,心裡嫌棄兩句就過去了。關於那位禧貴人,原來倒不是這樣的,在景仁宮時也屬於愛拔尖的那類,三句話不對給雙小鞋穿,幾個內府佐領都領教過。現在搬到儲秀宮就消停了,也是礙於皇后跟前不敢造次,野馬上了馬韁只有做小伏低,世上到底一物降一物。
頌銀的衙門生活呢,一如既往地忙碌著,雞毛蒜皮的事很多,反正離不開衣食住行。沒來這裡前她不知道紫檀、楠木做下來的零料必須建回殘檔,還有宮裡用剩的檀香頭,收集起來拿到宮外能賣高價。這裡的差事就是一分一毫的算計,要做上大總管,更是得摳到骨頭縫裡。不過她阿瑪屬於比較殊異的,只當皇上的家,自己家裡的事一概不過問。說“大老爺,佃戶租子收上來了”,他擺擺手,“回太太去”;說“大雪壓塌了三間祖屋,開春要修葺”,他別開了臉,“問二姑娘去”……他下值後基本還原成個地道的旗人,喜歡玩兒,油瓶倒了不扶一把,得閒就逗他那隻紅子,聽它叫個“唧唧棍、旗個嗆”。
頌銀以前不理解他,老覺得阿瑪諸事不上心,不像一家之主。等她到了這個職務上,才能懂得他們這行的煩悶。底下辦事的得管束著,一個疏忽就有人偷奸耍滑。上頭呢,還得絞盡腦汁敷衍,惹主子不高興,後脖子隨時有可能離縫。所以神費得過多,得了空閒情願養花遛鳥,再不願意動腦子了。頌銀有時候也喜歡找個沒人的地方靜靜坐上一陣,可惜宮裡人多,時時刻刻能聽見一聲嘹亮的高呼——回事!躲到哪兒都不太平。
只有上慈寧宮花園,瞧準了太后和太妃們都不在,一般是午時過後有個閒暇,主子們歇午覺了,除了攬勝門上的兩個守門太監,花園裡就沒別人了。
算不算逾越,不好說。內務府什麼都管,哪兒都去,找個地方坐一會兒,誰也不敢多嘴。於是頌銀常趁職務之便給自己謀私利,萬物生髮的時候聽聽松濤,聽聽鳥鳴,能讓繃緊的弦兒放鬆放鬆,只有那時候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不過進了花園也不敢往北,北邊有主殿,供太妃們禮佛,中段是臨溪亭,來往的人也不少。只有最南端的太湖石疊山極少有人光顧,頌銀在那裡發現了個好去處,一塊石頭很有睡榻的風姿,平整,還兼具枕頭的起勢。她悄悄潛過去,到跟前就走不動道兒了,一崴身躺下去,渾身躁動的血都平順下來了。她舒坦地長出一口氣,兩臂枕在腦後,眯起眼看上方稠密的枝葉。有光從其間照下來,落在她的腰帶上,鏤空的素金鑲上了一圈微芒,喜鵲登枝紋也變得生動可愛起來。
今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花園裡靜謐,連樹葉婆娑的聲音都沒有。她閉上眼小憩,將將要睡著時隱約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大約在臨溪亭那裡停住了,有人喁喁低語,問太醫檔,問兩位小主宮裡守喜的人是哪幾個,收生姥姥又是誰。
頌銀的瞌睡一下被衝散了,心頭突突跳起來,這也算是機密了,怎麼有人敢打聽這個?聽聲音似乎很耳熟,但卻想不起來是誰。
“奴才前兩天搭上了線,那頭沒什麼可憂心的……誰讓她使歪心思,萬歲爺問起來,催生是好玩兒的……全是咎由自取,怨得了誰……”
因為離得稍遠,斷斷續續聽到一些,但僅是這麼一點兒就嚇破了她的膽。催生,說的是惠嬪?不過緊接著又聽到了底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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