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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黃關於紅線的話題一直在他耳邊迴響:少年甚至來不及認真琢磨,他哪來的信心自己的紅線另外一頭便是牽連在燭九陰的名字上。
“——牛牛,你說,如果燭九陰死了,也會有下一任燭九陰出現嗎?”
在去瑞王府的路上,張子堯被轎子慌得發暈,於是他問素廉。
素廉認真想了想,然後又認真地搖了搖頭:“不會,他又不是有重要司職的神仙。”
“他是鐘山之神啊!”
“山神算什麼神仙,山神不算的。”
張子堯“喔”了一聲,然後直到轎子即將到達瑞王府門前,張子堯也再也沒說過一句話——他滿腦子都是燭九陰的死狀,可能是被那個他們口中說的人扒了皮;或者像某個龍太子一般被撥了筋,然後被人隨便扔在了哪條河裡,他黑色的衣袍沾滿了獻血,那血順著河流將清澈的河水都染紅……
轎子“咔嚓”一聲落下,張子堯晃了晃,回過神來——
他攏著袖子下轎,看見瑞王府門前那熟悉的石獅子——他想到第一次來瑞王府門前時,他還仔細研究過,堅定這獅子是地裂鑿傳人的作品,當時還跟燭九陰說了自己的發現,他猜想當魑魅魍魎經過,這獅子便會化作活物,從石臺上跳下來,將它們撕碎……當時張子堯還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燭九陰,燭九陰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地嫌他腦洞大。
……那時候的燭九陰嘴很賤,只是一幅畫。
但是那個時候,他確確實實還活蹦亂跳地活著。
張子堯:“……”
往王府邁出的第一步,張子堯感覺到“啪”地一下有溫暖溼熱的豆大液體滴落在他手背上,他茫然地低下頭眨眨眼,隨即發現自己的視線被液體模糊了……張子堯茫然地抬起手抹了抹眼睛,卻發現眼裡的液體越抹越多——
“你怎麼了?”
後面跟上來的素廉原本有些好奇,彎腰一看走在前面的人好好的就哭上了,頓時也是一臉茫然無措:“你不想來王府?那我們回去?……我送你回去,然後我自己再過來。”
“不是不是……”張子堯連忙擺擺手,“我沒有不想來。”
少年一邊說著眼淚還是止都止不住地往下落,張子堯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了:以前他不愛哭的,哪怕哭也就是一兩滴鱷魚眼淚說沒有就沒有了……難道是與那忘川盆相關麼?那萬一到底是替他找回了魂魄,還是疏通了堵塞的淚眼孔啊?
想想燭九陰令人討厭的地方止止哭吧,好像也沒有了。
以前想想燭九陰把他趕走的事,還能引發對燭九陰的不滿與負面情緒——
而如今張子堯突然找到的新角度讓他連這個都不敢想了:就像是張子堯小時候養的貓,平日裡極為黏張子堯,年邁之後彷彿知道自己死期將至,某一天突然消失在籬笆後米,它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萬一燭九陰和那隻老貓一個德行怎麼辦?
“……”
張子堯教一軟蹲在地上——
這下他不止想燭九陰了。
他還想他的貓。
“我惹你不高興了?”素廉蹙眉,彎下腰看著蹲在石獅子腳邊莫名其妙開始抹眼淚的少年。
“也不是。”
“都哭抽搭了,還不是。”素廉眉心能夾死蒼蠅,“你別同我撒謊。”
“……”張子堯抬起袖子擦擦眼,雙眼和鼻子通紅,他抽了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門口這石獅子,就莫名其妙想哭了。”
素廉茫然地抬頭看了看那石獅子,然後從袖子裡將以前張子堯給他擦鼻涕的手帕取出來:“別哭了。”
張子堯接過手帕,看了看上面乾淨的,於是擦擦眼淚說:“嗯。”
……
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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