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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不必尷尬了。
沒看見主人公,卻覺得這被褥隱約有股淡淡的藥香,她低低罵一句:“這陰魂不散的。”
這一句出口,忽然聽見一個極軟糯的聲音:“江姑娘,您醒了。”
她在腦子裡將這聲音過濾三遍,認出了是誰,偏頭朝來人看去,含笑道:“好久不見啊,南燭。”
南燭也朝這邊笑,還是常穿的那一身煙粉色紗裙,彷彿這麼些日子一直沒離開過似的。她端著玉盤走過來,江憑闌昨日剛學了宮中禮儀,此刻盯著她那套步子和走姿覺得有些眼熟,問道:“從前倒是一直沒注意你這標準的宮廷步,南燭啊,你是從微生宮出來的吧?”
她似乎愣了愣,含笑道:“殿下都告訴你了。”
“他才不會告訴我,是我猜的。”
“奴家跟了殿下十年,從微生宮到皇甫宮,將來還得跟去寧王府。”她笑了笑,擱下玉盤道,“日頭已高,該洗漱了,江……”她一頓,“瞧我這記性,該稱寧王妃了。”
“無妨,隨你習慣。”她從床上坐起來擺擺手,忽似想起什麼,朝四面瞅瞅,“咦,夕霧呢,沒跟著你一起回來?”
她不過隨口一問,南燭的臉色卻忽然變了變。
江憑闌停下整理衣襟的動作,抬起頭來,“怎麼?”
南燭立即低下頭去,搖搖頭快速道:“沒有,您說夕霧啊,她大約有別的要忙吧,奴家去給您拿早膳。”
江憑闌一伸手扯住她衣袖,剛要走的人詫異轉身,似乎驚了驚。
“我又不會吃了你。”她笑得十分和藹可親,似乎並不打算問什麼要緊的事,只道,“你方才說日頭已高,現在幾時了?”
“方巳時。”
江憑闌一愣,自語道:“九點……我居然睡了這麼久?那皇甫弋南呢,什麼時候……”她頓了頓,瞅一眼身下被褥似乎在斟酌措辭,最後只憋出兩個字,“走的?”
南燭也不對她這番直呼其名感到奇怪,神色已然恢復如常,含笑道:“殿下卯時便起,去了早朝,眼下約莫剛要回來。殿下走時囑咐奴家不要吵醒您,讓您多睡一會。”
“卯時?”她翻著白眼算了算,“昨夜折騰到這麼晚,他只睡兩個時辰不到便起了?”她不過自顧自在嘀咕,一抬頭卻見南燭呆呆望著自己,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她像是明白過來什麼,低低“啊”一聲,剛想解釋自己說的“折騰”不是那個意思,卻見南燭又羞又急道:“奴家還是去給您拿早膳吧。”
江憑闌手一伸,這回沒拉住人家衣袖,眼見著南燭一陣風似的跑沒了影,竟是難得失態到宮廷步都沒了。
她愣愣望著,還木然維持著伸手的動作,忽見王袍金冠之人信步跨過門檻,眯起眼遠遠看了看她。
正是皇甫弋南。
哦,南燭說了,他這會剛要從早朝回來。
江憑闌忍不住低低“嘶”了一聲,覺得皇甫弋南王袍金冠的樣子實在很帥啊。被他這麼一帥,她的手就忘了收回去,直到他步至跟前才反應過來。
“不過睡了一晚便連下床都不會了,”他閒閒開口,看起來心情不錯,“怎麼,還得我拉你?”
她收手,閉眼,堵耳朵,“拒絕一切含糊不清惹人非議的曖昧詞彙。”
“哦?”皇甫弋南似乎在笑,“難怪南燭那副樣子,你都同她說了些什麼?”
她“呵呵”一笑,長腿一邁一個九十度橫劈下了床,“無可奉告。”
皇甫弋南不意她動作那麼大,在下意識要去扶她之前剋制住了自己,朝後退一步讓開去。她卻也的確不需要人扶,穩穩落地,繼續伸伸腰跨跨腿,一面解釋,“起晚了,沒做早操,補一補。”
他並不打算提醒江憑闌,她現在只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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