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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很孱弱,眉頭緊緊蹙起,似乎想要努力醒來。
“走啊!”江憑闌朝後大喊一聲,隨即回頭一劍砍下對面人手臂,“你們這些不要命的瘋子,有膽量就都給我一起上!”
呂仲永聽著身後越來越遠的廝殺聲,不知為何竟覺鼻子發酸,心底悲涼,腳下步子卻越走越快,甚至小跑起來,他一面跑一面喃喃,也不知在給自己鼓勁還是在給皇甫弋南鼓勁,“殿下,殿下您不能有事!這是王妃拿命換來的……對,王妃不會白白犧牲,殿下,您堅持住!”
漫天星辰璀璨,似乎預示著明天將是好天氣,然而有太多生命,它們註定等不到明天。這一夜是八月十五,這一夜有人闔家團圓,有人卻在拿命殺一條血路,搏一場相護,誓以死別成全一生裡最完滿的月色,要那人記住。
這一夜的月色沒有被載入史冊,也似乎並不特別,然而有些細節當時不會在意,事後回想起來卻忽然有了了悟。
很多年以後,有人推開窗柩,舉杯對著天邊的圓月遙遙一敬,笑問:“月又圓了,如今你可還願拿命護我?”
當然,這是後話了。
……
八月十五的星辰曾過有一瞬的黯然。
以一人之力將數幾十人阻在三尺之外的女子還在浴血拼殺,她的眼皮沾滿了鮮血,以至快要看不清敵人的動作,然而她沒有時間去擦,所有的動作都像機械一般,上前,出劍,提砍,上前,出劍,提砍……她殺到麻木,殺到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哪腳在哪。
即便在那樣的情況下,她仍舊清醒地數著數。三百個數,只要呂仲永夠聰明,足以帶著皇甫弋南避到安全的地方。
“二百九十七。”
“二百九十八。”
“二百九十九。”
“咣”一聲響,她踉蹌跪倒,手中長劍落地,再沒有任何氣力掙扎。
“天殺的……”十幾道劍光凜凜閃爍,渾身被血水浸透的女子嘆了一口氣,“下輩子絕對不要是這麼難看的死法……”
話音剛落,劍光紛至,她閉上眼,卻忽然感覺四周風聲靜了靜。
她霍然睜眼,這一眼看去,跟前的殺手們竟像被人點了穴似的齊齊杵在了原地,定格出一張張猙獰可怖的面目。
不,不止是殺手,世間萬物,從天上閃爍的星辰,到飄在空中的落葉,再到耳邊的風,所有一切都在這一瞬間靜止。
靜止只是一瞬,下一瞬,有什麼力量破空而來,帶著粉碎一切的張力,將這些面目可憎之人一招撂倒。
沒有鮮血,沒有掙扎,一剎死絕。
江憑闌半張著嘴抬頭望去,夜空盡處,有人似神祇般披星踏月而來,淺銀色衣袂掠過丘壑,掠過山河,似要拂去這世間一切流血、殺戮。
然而不是見過的人不會曉得,那個人,他本就是世上最冷血的殺戮者。
千氏。
她大睜著眼,似乎又有了氣力,支著身子站了起來,於滿地屍身裡仰頭看向朝自己走近的人,清晰道:“救我,還是殺他?”
對面人停了下來,負手而立,沉默不答。
她神色異常堅定,再問,“救我,還是殺他?”
對面人似乎蹙了蹙眉。
她不鬆口,繼續,“救我,還是殺他?”
他終於肯答,不含情感地緩緩吐出兩個字,“救你。”
江憑闌點點頭,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對面人一步邁近扶穩她,三丈距離於他不過咫尺,他垂眼看著懷中浴血的人,看著自己的衣衫被染出大片大片的鮮紅,始終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許久之後,他才終於將她輕輕背起,動作熟練得好似曾經做過無數次。
山風吹過,吹碎一句宛如夢囈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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