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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監控對準的正好是凸面鏡的大半個“後腦勺”,二者的方向基本一致,理論上,攝像頭拍不到鏡子裡的東西,所以盧國盛把它忽略了。
可惜智者千慮也有一失,一扇開啟的玻璃窗剛好反射了半面凸面鏡,而且龍韻城建得財大氣粗,用的監控鏡頭剛好是造價最高的高畫質攝像頭。
區域性放大以後,能模模糊糊地分辨出車牌號的後三位數。
肖海洋用力推了一下眼鏡,恨不能鑽進螢幕裡:“3……3,6……前面是什麼看不見了,可能是‘3’,也可能是‘8’,等等,我再仔細分析一下記錄。”
“不要緊,只要有蛛絲馬跡就行。”駱聞舟盯著截圖裡的盧國盛看了一會,站起來拿起手機撥了個號。
“喂,老邱,對,是我,我求你件事……前一陣子有個孫子颳了我物件的車,當時沒逮住那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事……哎,人沒事,人不在車裡,不然當時不就知道是誰了麼?其實是沒多大事,主要那車漆挺貴的,糊一下咱大半年工資都進去了……嗯,好,麻煩你給我查查,別跟別人說啊,為這點私事傳出去不好,畢竟也算違紀……是一輛黑別克,看著保養得挺好,十一月六號中午十二點前後,在北苑——北苑龍韻城附近,旁邊一個監控裡拍到它一個一閃而過的車牌尾號,是‘336’,我感覺本地車的可能性比較大……行,謝謝啊,不好意思,兄弟替我擔著事兒了,回頭我多帶幾盒好煙給你。”
他放下電話,就看見肖海洋在旁邊瞪著他,剛推上去的眼鏡又順著鼻樑滑了下來。
“看什麼看,”駱聞舟伸手在他腦袋上推了一把,“凡事不求人,自己瞎折騰就是英雄了?咱國家就人口資源最豐富,你還不知道把握,蠢貨——等一會天亮,陶然和肖海洋先回市局,該幹什麼幹什麼,隨時等我資訊,我去趟交警大隊,費渡你也是,等我的信兒,別擅自行動……行了別擦了,眼鏡片都讓你擦漏了。”
“我在想一件事。”費渡忽然低聲說,“這麼多年來,盧國盛一直在逃,關於他的資訊不多,當年也沒有做過關於這個人的心理側寫。所以我們一直先入為主,覺得他是個心狠手辣、膽大包天的人。”
陶然:“嗯,不然呢?”
“十四年前,盧國盛就曾經暴露在警方視野裡——雖然後來不了了之。而這一次,他在殺了馮斌後,更是很無所謂地直接把夏曉楠給放了,還敢大喇喇地出現在公共場所,”費渡把一塵不染的眼鏡重新架在鼻樑上,“綜合以上,這個人給我的感覺是粗心、狂妄、目空一切,很可能伴有分裂和躁狂症狀,雖然智商可能不低,但作案時會帶有一定的發洩色彩,任性,也很不冷靜,簡單來說就是有點瘋。我一直覺得,他能逍遙法外這麼長時間,是因為有人在保護他——盧國盛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不應該這麼謹慎,也不該有這麼強的反偵察意識。”
北苑龍韻城是魏展鴻的地盤,但魏展鴻事先還真不一定知道他寶貝兒子要幹什麼。老魏再壞,也是壞得有理有據、目標明確,而且知道規避風險,手段也相對隱蔽。為了學校裡“權力爭鬥”買兇殺同學……實在太幼稚太不計後果了,大人捅不出這麼無聊的婁子,魏文川這回純粹是坑爹。
盧國盛心裡應該清楚這一點,所以顯然也沒把龍韻城當成自家地盤,他防備所有人,甚至那愚蠢幼稚的僱主。
可矛盾的是,既然這麼不放心,他為什麼還在十一月六號那天親自露面?
想看謀殺目標也好,想看僱主也好,盧國盛都實在沒必要親自露面——讓魏文川拍一段影片、甚至直接把包間裡的監控給他不行嗎?
“什麼意思?”肖海洋飛快地問,“你說這人可能不是盧國盛嗎?不對,不單是肢體語言和案發地鐘鼓樓拍到的一模一樣,還有他看攝像頭時露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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