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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
費渡抿了一口紅酒,低頭看了它一眼。
駱一鍋伸到半空中的爪子僵了片刻,又縮了回去,乖巧地把自己縮成一隻毛球,不敢造次了。
肖海洋注視著他:“你這貓挺聽話的。”
“駱聞舟養的,”費渡裝作若無其事地說,“不過這一陣都是我在喂。”
一般人聽了這話,總該奇怪一下駱聞舟的貓為什麼是他在喂,進而震驚地問一句“你住在駱隊家”。
然而肖海洋同志並不是一般人,他心裡裝的都是盧國盛,只為通緝犯輾轉反側、無暇他顧,一路被費渡拐回來,壓根不知道此時自己的屁股坐在駱聞舟家的沙發上。他“哦”了一聲,無視了費渡隱晦的炫耀,一本正經地說:“我剛才就在想,如果王瀟聽說的那個人就是盧國盛,為什麼他平時都會注意不留下自己的痕跡,偏偏在殺馮斌的那天留下了指紋?”
費渡:“……”
市局招的刑警都這麼遲鈍嗎?
第119章 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九)
肖海洋一臉誠摯的凝重,費渡只好面無表情地含了一口酒,連酒帶氣一起嚥了下去。
他緩緩踱步到沙發另一角坐下,十分舒展地伸開長腿坐了下來:“景區周圍是有監控的,盧國盛這些年形貌特徵變化不大,他在動手之前就知道自己會被拍下來,戴不戴手套意義不大,我覺得一個人躲躲藏藏過十五年,未必不向往自由。他平時要戴手套,要小心,是因為一旦暴露,立刻會被公安系統盯上,但殺人的那天不一樣,那天他知道自己一定有人接應,可以享受殺人過程,然後就能逃之夭夭。”
對於盧國盛這種身上揹著好幾條人命的通緝犯來說,他無所謂再多背一條,只要警察抓不住他。
“一個聲名狼藉、身份明確的通緝犯在天網前擋著,對他背後的僱主來說,也無疑是個很好的擋箭牌。”
肖海洋在正經事方面,腦子轉得倒是不慢,立刻一點頭:“這個我明白……可是還有一點也很矛盾,他殺了男孩,搜走了女孩的手機,卻把她放了,這又是為什麼?難道他不知道警方一定會審問夏曉楠嗎?這樣一來,他辛苦遮掩的僱主不就暴露了?”
費渡一時沒回答,靜默中,駱一鍋挨挨蹭蹭到他身邊,把頭搭在他大腿上,找到了熱源,沒一會就扒在他身上睡著了。
盧國盛不殺夏曉楠的原因很多——可能是僱主的要求,也許背叛了馮斌的夏曉楠被幕後的兇手當成自己人;也許因為她漂亮,想把她當成一件珍貴的“戰利品”,不捨得殺;也許年少輕狂的“僱主”天真地認為,只要威脅到位,就能讓那女孩閉嘴,警方什麼也審不出來。
也可能是盧國盛的原因,畢竟,在他累累的血債中,還沒有一個受害人是女性,一些變態殺人狂精神狀態難以用正常的邏輯揣度,他們會在冷酷無情的同時,又出於某種深層次的心理原因,對具有某種特質的人溫情脈脈。在抓住活的盧國盛之前,這些都是未知的。
唯一能確定的是,如果夏曉楠也死在那個垃圾桶裡,這對少年少女的屍體將一起被發現,到時候女孩的手機已經被搜走,沒人會知道受害人之一也參與其中,這看起來就只是一樁不幸的意外,最多是抓不住通緝犯的警察被拖出來譴責一通——而現在,種種巧合造成了這場本該無懈可擊的謀殺演砸了……在周氏案發後沒多久。
“那些人”如果這麼容易出紕漏,早就被一網打盡了,根本不可能活躍到現在。
一直到暮色四合,駱聞舟才帶著陶然一起回來,他倆打了一輛車,大包小包地扛回了一大堆火鍋材料,好像打算在加班間隙中組織一場週末聚會。
肖海洋眼睜睜地看著駱聞舟掏鑰匙開門,輕車熟路地把鞋踩下來往鞋櫃裡旁邊一踢,終於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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