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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曉楠的母親叫孫晶,生前在一所初中裡當校工,是從學校的行政樓上跳下去的,地址已經發給你們了,”陶然飛快地說,“消防和救護車馬上到位!”
“四十三中,”費渡在車上翻看著陶然發過來的簡短說明,“夏曉楠的母校,她媽跳樓的時候,夏曉楠正在上自習課——從行政樓上能看見他們教室,她可能是想最後看她女兒一眼。”
“她媽自己倒是解脫了,丟下一家老小,還當著孩子的面跳樓,夏曉楠不會怨恨她麼?為什麼你會覺得她可能會跟著學?”
“這很正常,一個人往往會變成他最恨的樣子,”費渡一聳肩,“越是忌諱,走投無路的時候就越有吸引力,比如說……”
他話沒說完,駱聞舟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第102章 韋爾霍文斯基(十二)
費渡詫異地抬起頭:“怎麼了?”
駱聞舟在那一瞬間,身體是快于思維的。
從陶然開始講夏曉楠家的事,他就無端想起了費渡,想起七年前的夏末,他推開門,看見滿屋的鮮花敗了,樓上傳來絮絮的歌,幽靜又空曠的大宅子裡飄滿塵埃,落定時,有一份“大禮”在等待著他。
無數次午夜夢迴時,費渡也會反覆回憶起她麼?
回憶的盡頭,他在想什麼?
然而駱聞舟衝動之下抓住了費渡的手,打算要說些什麼,他心裡卻是沒數的。
說什麼呢?
這畢竟是一件傷心事,心上就是擦破一層油皮,都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好的。
“不用緊張,”費渡拍拍他的手,“不出意外,我猜她就算站在了樓頂上,最後也不會往下跳的。”
“我剛才就覺得你穿太少了,後備箱裡有件棉大衣,”駱聞舟搜腸刮肚出一句,“你去披上。”
費渡開著他的車跑了好幾天,從未注意到後備箱裡那一坨是件衣服——他一直以為那是擦車用的破抹布,聽了這話,費總感覺到了精神和眼睛的雙重虐待,堪比遭遇了另類的家庭暴力。
他二話不說掙脫了駱聞舟,衣冠楚楚地快步走了。
駱聞舟:“等等,你還沒說完呢,你怎麼知道她最後不會往下跳?”
這時,耳機裡傳來同事的聲音:“駱隊,那女孩真在行政樓頂上!”
高處的風更凜冽,颳著骨,發出“簌簌”的摩擦聲。
夏曉楠的病號服一吹就透,面板已經沒有了知覺,她居高臨下,望著不遠處黑著燈的教學樓。
她記得自己當時正在做一份物理試卷,絞盡腦汁地分辨著那些佶屈聱牙的概念,把筆帽啃禿了一角,突然,班裡騷動了起來,同桌用力撞了一下她的胳膊肘,衝著她的耳朵大喊一聲:“快看,有個人要跳樓!”
筆尖在紙面上留下了一條鋒利的創口,夏曉楠心裡忽悠一下,扭過頭,就看見一個人影從對面的行政樓上一躍而下,像一塊不知從什麼地方飄來的灰燼。
半個班的人都站了起來,爭相湧到視窗圍觀,把原本在窗邊的夏曉楠擠到了一邊,大家都在看,只有她不敢。
直到警察後知後覺地處理了現場,夏曉楠都不知道跳下去的人是誰,也沒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
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從出生到現在,整整十五年,只活成了一個大寫的“不敢”,她不敢挺身而出,不敢開口要求分擔一部分家庭的重擔,總想假裝自己是個和其他人一樣的普通少女,能兩耳不聞窗外事地讀自己的書。
她不敢為別人出聲,也不敢為自己說話,不敢反抗一切毫無道理的欺凌,過往的生活只教會了她默默忍耐,期待著無常的命運之風把那些不好的東西都吹走。然而命運從不雪中送炭,只會雪上加霜。
她也不敢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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