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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上一任主人雖然已經人去樓空,但她們荒腔走板的生活痕跡卻依然留在了原地,煙燻出的牆壁汙糟昏黃,牆角還有一堆空酒瓶,“真可以,逼迫個小孩當誘餌,他自己躲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藏頭露尾的犯人。小姑娘,你放心吧,外面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的都是警察,他跑不了,警察叔叔和未成年人保護法會保護你的……真虧你還拿得動這麼大的刀,不沉嗎?”
他不說還好,這一提起,蘇落盞立刻覺得手腕不堪重負,快被大砍刀墜得沒知覺了。同時,她也自覺聽懂了費渡的話——警察認為這件事都是那個人做的,她只不過是個可憐的誘餌!
蘇落盞心裡生出幾分愚弄別人的沾沾自喜,她把自己的眼圈憋得通紅,看起來居然比晨晨還可憐幾分,眼巴巴地望著費渡。
陶然立刻順著費渡的話音上前一步,見蘇落盞瑟縮一下,警惕地緊了緊握刀的手,就蹲了下來,衝她攤開手,視線和那女孩齊平,目光儘可能地跳過晨晨,集中到蘇落盞身上:“是真的嗎?是不是有人脅迫你?”
蘇落盞只遲疑了幾秒,就果斷點了點頭。
陶然的聲音更加柔和,把一隻攤開的手緩緩地、一寸一寸地向她伸過去:“那你把刀給叔叔,然後帶我們去抓壞人好不好?”
蘇落盞盯著他的手,一時間好像有些舉棋不定,在陶然的手靠得太近的時候,她又有些緊張地提了提手裡的刀,不住顫抖的刀刃立刻在晨晨的頸側留下了幾條細碎的傷口——她真的要拿不住這把刀了。
陶然從善如流地把手懸在了半空:“壞人是不是叫‘許文超’,利用你抓走了曲桐,有沒有對你做過不好的事?”
費渡說:“你媽生前為了傍上他,是不是經常把你打扮成洋娃娃的樣子,還給你化妝?”
蘇落盞極小地抽了口氣,好像用盡了全力才止住自己激動起來的情緒。
“自己老了,留不住當年的形象,就從孩子身上下手,她還不允許你穿別的衣服,不允許你剪頭髮,是嗎?”費渡盯著她,“她是不是虐待過你?以前打過你嗎?”
蘇落盞的眼淚不知是真是假,隨著他的話音,倏地落了下來,淚水朦朧了她的視線,忽然間,她覺得手腕一緊,原來是陶然趁機抓住了她提著砍刀的手,蘇落盞下意識地一掙,陶然輕聲說:“不怕,沒事了,沒事了,叔叔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這些事本來就是壞人脅迫你做的,你不用擔心……”
他語氣柔和,捏住她手的力氣很大,蘇落盞根本無從反抗,她僵持片刻,終於還是放鬆了力道,任憑陶然奪走了她的刀。
一個刑警立刻上前,一把抱起晨晨,脫離了蘇落盞的控制範圍。
剛剛趕到的駱聞舟聽見耳機裡的同事說:“駱隊,嫌疑人之一已經落網,指認同夥為許文超,可以申請逮捕令了嗎?”
“可以,馬上通知盯梢的那幾位兄弟,別讓那小子跑了,”駱聞舟側過身,幫忙把晨晨抬上救護車的擔架,轉向被警方控制起來的蘇落盞,“曲桐在哪?還活著嗎?”
蘇落盞沒有答話,只是衝他搖搖頭,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小巧精緻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輕輕提了一下,隨即自己意識到了,又十分溫順地低下了頭。
即使看見八音盒的時候就已經有心理準備,駱聞舟還是覺得心裡有些堵。
他的目光掠過女孩微卷的髮梢、長而濃密的睫毛,突然感覺到有一絲難以名狀的、荒謬的難過。
他一揮手,讓同事把蘇落盞押上警車,轉頭往救護車的方向望去。
幾個醫生正一邊處理晨晨額頭上的傷口,一邊低聲詢問著什麼,晨晨的家人也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令人窒息的失而復得讓晨晨媽媽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旁邊的丈夫連忙扶起她,兩個人短暫的相互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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