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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
“就、就一個。”前臺抿抿嘴,手心裡都是冷汗,險些攥不住那大黑傢伙,“你們下、下次能別讓我幹這個嗎,我……”
她話沒說完,那邊隱約傳來了一聲罵街聲:“媽個x的,就一個人,真有嫌命長的,早知道門口等著一個麻袋套走弄死他得了,費他媽什麼事!”
無線電在罵罵咧咧中被對方切斷了。
這時,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被兩個人連推再搡地往裡趕,胸口上掛著工作牌“linda”,正是吳雪春。
吳雪春經過前臺,無助地看了一眼前臺姑娘,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飛快地互相錯開。
駱聞舟走後沒幾分鐘,費渡就懶得吃了,他從市局食堂裡出來,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何母已經醒了,一個值班警察正口乾舌燥地企圖說服她出去住賓館。何母鼓著眼,臉色蠟黃,攥著自己的衣角,不吭聲也不點頭。
外面的事她都不懂,因此總是疑心別人要騙她,總是在無助。
常年生活在相對封閉的環境裡、和外界缺乏聯絡的人,身上往往會有這種孤陋寡聞的膽怯和愚蠢。對這個病了很多年的女人來說,兒子是唯一的依靠,是她和這個熙熙攘攘的世界唯一的保護罩和聯絡。
費渡隔著玻璃窗打量了她一會,覺得她就像一隻沒了殼的蝸牛。
他沒有驚動何母,快步離開了市局,往花市西區去了。
“芙蓉城”是一個角落裡的包間,駱聞舟一進來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這裡不像其他包間那麼暗,他的目光在包間裡掃了一圈,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些許玄機。
方才繞著鴻福大觀轉的時候,駱聞舟就發現了,由於建築的問題,這大廈四角把邊的地方有幾扇窗戶沒封——看來這包間裡就有一扇。
ktv包間不開窗戶,於是用遮光布大黏在桌布上,從室內封住了,可能是經年日久,貼的地方有些掉,罅隙中漏了些許路燈光進來。
駱聞舟渾不在意似的掃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他隨手把音樂開啟,四下尋找煙霧警報器似的往天花板上看了看。
似乎是沒看出什麼異狀,駱聞舟摸出煙來,給自己點了一根。
他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自然而然地攏了一下火,藉著這動作,展開手心中藏著一張紙條。
前臺那女孩第二次把相簿推給他的時候,藉著相簿的遮掩,往他手心裡塞了一張字條。
裡面有一行圓珠筆匆忙寫就的字跡,寫著:“有人等著堵你。”
駱聞舟有些意外。
他當然知道有人在等著堵他,陳振給他打電話求助,對方肯定預料到他會來,因此駱聞舟故意在門口提起“吳雪春”,乾脆大喇喇地直接闖進來,表現得既老練又不那麼高明,他讓自己看起來滿心戒備,卻又是一頭霧水似的戒備。
這樣藏在幕後的人才會自以為勝券在握,不會狗急跳牆,甚至會自作聰明地和他周旋。
駱聞舟打算用自己誘敵深入,再玩一手黃雀在後。
可他倒是沒想到,一個素不相識的前臺接待居然會暗地裡幫他。
這麼看來,把他安排在有暗窗的“芙蓉城”包間,顯然也是那女孩做的手腳——萬一出了什麼事,包間有窗戶,他有逃跑的渠道。
駱聞舟伸手捻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心裡生出無限感慨。
他想:“長得帥還是有點好處的。”
這時,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駱聞舟不動聲色地放下打火機,把字條攥入手心,抬頭看去。
門口站著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染過的長髮顯得有些暗淡,妝化得格外濃,女孩抿嘴衝他笑了一下,嗲聲嗲氣地說:“先生您好,我是linda。”
駱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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