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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喬沒好氣地數落,“趕緊上車,明天老實在醫院待著,別回來了。”
駱聞舟嘆道:“閨女,還沒成人,就打算要奪父皇的權啦?”
郎喬七竅生煙,用尖尖的手指戳他:“你……”
“哎,別鬧,”駱聞舟打斷她,“知道費總去哪了嗎?”
郎喬一愣,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天幕”,“天幕”上已經正常播放起了閉幕式預演,此時進入了尾聲,燈火絢爛得晃眼,不過跟方才的警匪片現場比起來,燈火表演顯然差了點意思,圍觀群眾們都無聊地去朋友圈裡刷話題了。
“不知道,一直沒看見,你找他……”郎喬扭著脖子找了一圈,再一回頭,駱聞舟已經沒影了。
駱聞舟隨手從一輛警車裡扒了一件不知誰放在那的外衣,往身上一披,遮住血跡。打費渡的電話,通了,卻沒人接。駱聞舟於是大步往經貿中心走去,先去了控制室,看見一幫工作人員正在吃夜宵,一問才知道,費渡已經走了。
他問清了費渡的大致去向,隨即追了出去,一邊走一邊打電話,最後,終於在樓後面隱約聽見了 “you raise me up”的鈴聲。
駱聞舟循聲找過去,發現那裡有個的小花園,被灌木包圍,裡面有幾個石頭桌椅,抬頭能看見“天幕”的一角,沒有路燈。
費渡坐在其中一個石墩上,也不嫌髒,他斜靠在石桌上,手機放在一邊,像個公放的音響。
駱聞舟掛上電話走過去:“讓我給你點歌聽是吧?”
費渡懶得理他,合著眼,好像已經睡著了。
駱聞舟僵著上身,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坐下:“你怎麼不去看看她?”
費渡懶洋洋地開了口:“不是都救回來了嗎?”
“兇手把樓頂防護欄弄鬆了,”駱聞舟說,“就差一點。”
費渡敲著節拍的手倏地一頓,睜眼看著他,卻正好對上了駱聞舟的目光。
駱聞舟的臉色十分憔悴,他坐下來的時候,後背不自然地板著,看起來有點半身不遂。
可是他的眼睛裡卻不知從哪裡映出了兩簇光,微微跳動著,並不灼人。
有那麼一瞬間,費渡覺得這個還算熟悉的男人有點陌生了起來。
駱聞舟眉目清晰俊朗,身材依然很好,看不大出年紀,說他三十有人信,說他二十大概也有人信——不過費渡知道,他真正二十出頭的時候倒不是這樣的。
那會駱聞舟是個真正的少爺,拽得很有水平,說話常抖機靈,非常不留情面,因此相由心生,總是帶著一股張揚跋扈的奶油味。
而此時,他的外表像是一座被被歲月打磨過的石雕,原本模糊的輪廓清晰了起來,浮在表面的靈魂卻沉澱了下去,從更深的地方看過來,竟近乎是溫柔的。
駱聞舟略微變換了一下坐姿:“你方才在天幕上說的話,是真的嗎?”
費渡十分無所謂地一揚眉:“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混淆自己和她的經歷,試著跟她建立感情聯絡。”
駱聞舟遲疑了片刻——他跟費渡好好說話的經驗不多,總是一不小心就進入互相人身攻擊的環節,好半天,他也沒斟酌出合適的措辭,只好一如既往地有什麼說什麼。
駱聞舟:“當年我調查過你爸。”
這並不新鮮,一個女人無聲無息地死在家裡,獨子堅持認為她不是自殺,為了保險起見,除了法醫證據外,肯定也要稍微查一查死者身邊人的,因此費渡略帶幾分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很想讓他別再說廢話。
“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有另外一撥人也在跟蹤調查他,抓回來一問,發現是一幫自稱‘私家偵探’的無業青年,是你花錢找的吧?”
費渡的耐心到了頭,站起來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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