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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費多少電呢?”她漫無邊際地想。
在家的時候,她為了省電,一到晚上就到院子裡坐著,洗漱也都是藉著月光摸著瞎來,能不開燈就不開燈,她從沒親眼看見過這樣鋪張的夜色。
女人又看了一眼那大螢幕上的倒計時:一分零五、一分零四……
她於是吃力地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牌子,牌子外側寫滿了她的“冤情”,內側有兩根結實的布帶,可以讓她像背翅膀一樣地把它背在背上。
她不知道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那塊牌子會不會也摔壞了,所以還在兜裡藏了一封遺書——都是那個人給她列印好的,至於上面寫了什麼,她只能看個囫圇大概,小時候學過的那一點讀寫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倒計時牌的分鐘一欄很快變成了“零”,秒數則在飛快地減少。
女人咬了咬牙,揹著她沉冤的“翅膀”,一步邁過護欄——
第26章 於連 二十五
倒計時還剩四十五秒,突然,整個“天幕”突然卡了一下,接著,在所有人茫然的注視下,一張少年的照片豁然打在了上面。
他有十八九歲,長得很普通,有點黑,面對鏡頭的時候,站姿十分拘謹,一張笑口卻四門大開,露出無遮無掩的白牙。
樓頂女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遭遇了這張燦爛的舊照,當即一滯,她整個人一腳裡一腳外地跨在護欄上,背後的“翅膀”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女人看見了,所有在中央廣場等閉幕式預演的人也都看見了,駱聞舟剛查完一棟建築,正往外跑,一偏頭看見外面竟然改天換日了,他腳下一個趔趄,險些順著入口的樓梯滾下去。
旁邊一個刑警倒抽了一口涼氣:“駱隊,直播權是人家買的吧,這還能突然換?這得再、再砸輛車吧!”
“別廢話!”駱聞舟腳步不停,拿起對講機,“1組回個話,找到那輛車了嗎?注意所有路口,車主一旦露面,立刻抓捕。把車型和車牌號給費渡,讓他順便打在大螢幕上,鼓勵舉報。”
與此同時,經貿中心大廈的控制室裡,一群工作人員正忙得腳不沾地。
“錄影機接好了嗎?”
“影片處理器呢?”
“燈燈燈……哎,小心那根線!”
費渡在一片嘈雜聲裡強忍著走來走去的衝動,強迫自己一動不動地戳在牆角。
他不知什麼時候汙了一塊的皮鞋一下一下地在地面上輕點,好像他的世界裡始終有一首節奏舒緩的4/4拍歌曲,隨時能隔絕周圍所有的聲音。
突然,他面前的燈光亮了,費渡抬起頭。
“費總,裝置就位了!”
樓頂的女人貪婪地盯著少年的照片,不知看了多久。
要說起來,真是奇妙,他明明是一副平凡相貌,走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落到她眼裡,卻是說不出的可愛。
蠢蠢的方下巴可愛,分得很開的雙眼可愛,稀疏的眉毛可愛,連那相距有點遠的兩顆門牙也可愛,看一萬年也看不夠。
可惜,不能了。
這念頭一起,她的記憶就好似潮水,遲緩而不由分說地瀰漫上來,她眼睛裡的亮光像一小片執迷不悟的礁石,漸漸的被沒了頂。
她仰起頭,抹了一把眼睛,回想起來——忠義是沒了。
她咬咬牙,準備把另一條腿邁過去,心裡指望著到那邊還能團圓。
就在這時,“天幕”上的圖片陡然撤了,一段影片插播進來。
草草搭出來的背景是一面蒼白的牆,幾道光從不同角度打上去,亮得有點刺眼,一個穿著黑襯衫的年輕男子出現在螢幕正中央,大約是裝置設定得倉促,畫素和尺寸並不匹配,他整個人被拉長得有點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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