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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門,門板厚重逾千鈞,門軸已經鏽跡斑斑,使出渾身解數,也只能推開這麼一條小縫。
駱聞舟耐心地等了好一會,他卻再也沒有往下說。
費渡:“駱隊,手能借我一下嗎?”
隨著他這句預告,駱聞舟全身的神經元下意識地集體跑到了自己垂在一側的右手上,而後,費渡十分輕緩地覆上他的手背,那手指修長而冰冷,手心卻是熱的,並沒有用多大力氣,隨時給他撤退的機會。
難以形容的感覺順著駱聞舟的右手蜿蜒而上,車裡陡然上升了至少兩度,駱聞舟小臂的肌肉下意識地繃緊了,可他莫名地沒有抽回手——費渡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扣住他的手,讓駱聞舟想起半夜不知被什麼噩夢驚醒、跑來蹭他枕頭的駱一鍋。
突然,後面的車不耐煩地鳴起笛,駱聞舟激靈一下,這才發現已經變燈了,前面空了好大一塊,活像正在歡迎別人來插隊。
費渡一瞬間脆弱的表情像蒸汽一樣悄然消失在空中,桃花眼尾輕輕一翹,他飛快地低頭在駱聞舟手背上親了一下,指尖若有若無地從他手心最敏感的地方蹭過,在駱聞舟猛地抽回手之後,費渡一臉無辜地眨眨眼:“哎呀,實在不好意思,駱隊魅力太強,一不小心就得寸進尺了。”
駱聞舟:“……”
這小子真是十八班武藝,七十二番套路。
駱聞舟被他氣樂了,一邊加速開過好不容易才穿過的路口,一邊說:“費渡,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費渡察言觀色,感覺自己撩過頭了,因此有張有弛地閉了嘴,沒有火上澆油,在駱聞舟暴躁地從車流裡東鑽西鑽裡,拉緊了車門上的門扶,一路騰雲駕霧似的貼地飛回了市局。
“我們‘常態人’不管正經不正經,都沒有朝熟人下手的習慣,”駱聞舟臉色微沉地示意費渡滾下車,“欠幹找你那些愛畫小骷髏的酒肉朋友去。”
說完,他甩上車門,轉身走了。
費渡一個人在公務車裡就著難聞的車載香薰,獨自品嚐了一會駱聞舟遺留的氣急敗壞,認為這個“口感”意外地夠勁,十分意猶未盡。
肖海洋扶了扶眼鏡,一路小跑地趕到醫院,一邊跑一邊摸出證件,衝著彷彿失魂落魄的女孩亮出來:“董曉晴嗎?你好,我是……”
董曉晴冷冰冰的目光打斷了他的話。
“警察?”她眼圈通紅,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我知道,你不是還跑到我們單位去調查了嗎?怎麼,查不出什麼又來審問我?”
肖海洋為人有些木訥,一時不知該怎麼接這句話,有些慌張地清了清嗓子,十分討人嫌地說:“我只是稍微瞭解一些情況……”
董曉晴倔強地瞪著他。
肖海洋搜腸刮肚半晌,還是十分沒有技巧地開口直接問:“董乾平時接的都是這種任務重的活嗎?據我所知,你們家……”
“我們家沒有欠高利貸,家裡沒有人得絕症,我爸爸也不是還不起錢的爛賭鬼,我們窮歸窮,過得挺好的,不需要為了一點臭錢去殺人!”董曉晴一把抓起旁邊的手機,熱鬧的話題在網路上發酵,流言蜚語朝著孤身一人的女孩張開了血盆大口,她猛地把手機砸在肖海洋身上。
“我爸爸出事故,是他的錯,他的責任,需要賠多少錢,我來承擔,不夠我可以去借,這輩子就算當牛做馬我也能還上,但是你們不能憑空這麼汙衊他!他已經死了,沒有嘴替自己辯解,你們非得蘸著人血吃饅頭嗎?”
肖海洋默默撿起了董曉晴的手機,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那個……”
“我媽就是車禍沒的,當年他為了這個,整整一年都不敢碰車,好不容易才重新握住方向盤,”董曉晴的眼淚洶湧地滾了下來,仇恨地瞪著肖海洋,“現在你們居然說他為了錢開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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