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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的郭菲爬了一個大斜坡,打了那通電話。
這件事乍一聽有諸多的不合邏輯,只是郭恆派出了不可能後牽強附會的猜測,所以當時調查蓮花山一案的警察並沒有採納。
電話裡的女孩沒有說話,只是在慘叫,鉛筆盒裡的鈴鐺聲讓郭菲的家人理所當然地認為尖叫聲就是郭菲發出的,但……如果電話裡的女孩根本不是郭菲呢?
如果當時郭菲已經遇害,兇手開車載著他的小小幫兇,開車行走在荒郊野外,尋找一個可以處理屍體的好地方,期間女孩突然承受不住心理壓力而爆發,跑下了兇手的車。
駱聞舟輕輕地閉了一下眼,想象當時那扭曲的小幫兇心裡是怎麼想的……恐懼?噁心?難以置信?是否還充滿了扭曲的嫉妒與憎恨?
他發現自己全然無從想象。
就像很多從小生活在和平年代裡的人,叫他們去憑空臆測如果戰火突然燒到自己家門口怎麼辦,浮現在大多數人腦子裡的,總是“我應該收拾什麼細軟”“怎樣和親朋好友在一起”“怎麼保證自己逃難途中的基本生活所需”等等類似“野外生存大挑戰”的計劃。
駱聞舟作為一個心智正常的成年人,即使無數次的歸納總結各種離奇的犯罪動機,也只能用一些漂浮在紙面上的詞語去臆測當年那女孩的心境。
為什麼二十年來,再沒有出現過相似的事?
當年的蘇筱嵐與現如今的蘇落盞,這對畸形的母女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聯絡?
費渡問:“你可以偷偷放我進去和蘇落盞聊幾句嗎?”
駱聞舟回過神來,心說,那不是扯淡麼?
他剛打算一口回絕,一抬頭,正好看見費渡靠在樓道對面的牆上,目光靜靜地落在自己身上,他很少注意到費渡的目光,因為成年人之間,除非是打算幹架或者打算談戀愛,否則一般不會沒完沒了地互相盯著對方的眼睛看,而印象裡,費渡給他的眼神大多是揶揄的、冰涼的、冷嘲熱諷的……每一根翹起的睫毛都在齊聲吶喊“我看你不順眼”。
從未像此時一樣安靜無害,甚至配上費渡方才那句“偷偷”,駱聞舟要自作多情地從中咂摸出了一點柔軟的味道,他整個人一滯,打算脫口而出的一句“放屁,開什麼玩笑”登時說不出口了。
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啊!
駱聞舟心裡哀嘆一聲,語氣卻依然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很多:“那恐怕不行,不合規。”
“上次不就讓我旁聽了一回審訊……”
“那是領導特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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