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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渲染,是因為人作為一種劣根性深重的社會動物,一方面想借助群體和社會更好的生存,一方面又難以剋制種種離奇的惡念和慾望,所以需要互相約定一套有制約性的規則,比如所謂的‘法律’和‘公序良俗’,前者是和這個社會的契約,為了防止你私下裡違約,又有了後者,讓人接受群體價值觀的洗腦,繼而心甘情願地和大多數人行為一致。認識到這一點,你就跳出了大多數人的窠臼。”
“你還想再認識一次生命和死亡的真相嗎……搖頭是什麼意思?小朋友要謙虛,學過的東西要來回複習強化才能變成自己的,來,我們再重來一遍——”
鐘點工的敲門聲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費渡狠狠地一激靈,額角已經浸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一個小時以後,費渡拎著幾杯現磨的咖啡重新來到市局。
這時,徘徊的受害人家屬基本都已經走光了,只剩下曲桐的父母和郭恆對面坐著。一個是還不敢相信事實,期待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另一個在等遲到了二十多年的真相。郭恆正和曲桐的父親攀談著什麼,對話時常被年輕夫妻突如其來的眼淚打斷,彼此平復一會,再掙扎著互相安慰。
費渡才剛到刑偵隊辦公區,就看見一個身材敦實、眉骨帶著傷疤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幫人快步經過:“……還在家的,各部門留必要的人值班就行了,剩下的都去支援,小陶那邊人手不夠,我去打個報告申請和調集當地警力聯合行動……”
他看見了費渡,忽然話音一頓。
費渡推斷這個人應該是市局的某個領導,不知道駱聞舟是怎麼和上級彙報的,他正打算上前自我介紹,只見那中年人衝旁邊的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抓緊時間行動,然後他自己走向費渡,先行伸出了手:“是費總吧,我是陸有良,市局的臨時負責人,你上次的錦旗就是我簽發的。”
費渡把咖啡放在一邊,正經人似的握了一下他寬厚的手掌:“陸局,幸會。”
陸有良同他說了幾句客套話,又說:“陶然他們已經找到了嫌疑人大規模拋屍掩埋的地點,咱們採取人海戰術,挖掘工作應該會很快了,馬上能給社會一個結果。”
懷念堂裡,駱聞舟曾經提過,蘇慧的老家在平海縣,是燕城下轄的縣區,本市的水源地之一,很有可能是本案的拋屍地。
於是費渡十分有禮貌地詢問:“是在平海縣嗎?那邊有個專案,我參了點股,正在建,工地上人手比較充足,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打電話叫人過去一起幫忙。”
“唔?”陸有良一愣,大概以為是費渡聽錯了,他特意解釋說,“他們沒說清楚吧,不在‘平’海,在‘濱海’,離咱們這開車得三四個小時,雖說也算是最近的海洋資源,不過行政區域劃分上已經出省了,唉,這協調起來也是麻煩……”
光線晦暗的樓道里,費渡的瞳孔急劇地收縮了一下,他好半晌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沉屍入海?可最近不是颱風季嗎,屍體扔在海里不會出問題嗎?”
“是,不方便拋屍到海里的都掩埋了,”陸局說,“現在就是在找這些,尤其是曲桐,那女孩太關鍵了。”
這時,方才被陸局調兵遣將的動靜驚動的曲桐父母和郭恆都跟了過來,打算詢問案情進展,幾個值班員連忙跑上來,想阻止他們進入辦公區域。
“哎哎,別,”陸局忙說,“讓他們過來坐,家屬心情都理解,我去跟他們說幾句話。”
費渡清了清有些發乾的喉嚨,適時地說:“您忙,我不打擾。”
陸有良衝他一點頭,重重地嘆了口氣:“參與本案的嫌疑人實在……唉,抓住了也未必能盡如人意,就怕二十年前的事再重演啊。”
他說完,朝費渡一點頭,快步與他擦肩而過。
可能是近年來社會加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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