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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狀態,把什麼“媽”、什麼“送飯”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直到掛了電話,陶然心裡還有點小疑惑,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忘了點什麼事。他思前想後一番,確認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一句也沒說,遂放下了心,全神貫注地寫報告去了。

因此釀造了這場慘劇——

穆小青看著眼前活的費渡,有那麼幾秒,確實懷疑自己是走錯病房了。

她上次見費渡,還是他剛從icu裡被推出來的時候。當時費渡是昏迷狀態,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插滿管子的手上削瘦得見了骨,露出來的面板沒幾寸是不帶繃帶的,像個一碰就碎的瓷器,即使是人事不知,他那眉頭也一直是皺著,好像在默默忍受著什麼昏睡也不能掩蓋的痛苦,實在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後來穆小青又聽說,他當時本來可以往車頭後面一躲,最多擦破點油皮,都是為了保護她那倒黴兒子才傷成這樣,於是對著費渡那張俊秀的臉腦補了一個痴情美少年被臭流氓誘拐的故事,每天到病房來溜達一圈,母愛快要氾濫了。

所以等後來費渡醒過來,駱聞舟以“還沒跟他說好公開,也沒到見家長的地步,你們過來得太隆重,我怕他有壓力”這種鬼話為由,不讓他們倆來探病,穆小青居然就信了!

這會見了真人,她才驚覺自己的想象力跑調跑得太遠。

半身不遂也沒耽誤費總風騷,他病號服外面披了一件深灰色的外套,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鼻樑上架著無框的眼鏡,還沒說話,桃花眼裡先帶三分笑意,再從冷冷的鏡片裡折射出來,氣場強大而神秘,簡直要帶出些妖氣來——和病床上那“小可憐”簡直判若兩人。

怎麼和駱聞舟說的不一樣呢?

“哦,謝謝,住院區是有點亂,”穆小青打量著他,抬頭看了一眼病房門口的號牌,再三確認過,才問,“你認識一個叫駱聞舟的嗎?”

費渡原本無懈可擊的微笑一頓,隱約意識到有點不對,因此十分謹慎地回答:“嗯?是我同事——請問您是……”

穆小青把“是我同事”四個字單獨拿出來,放在腦子裡嚼了嚼,以她過來人的敏銳味覺來看,並沒有咂摸出這句話裡有什麼其他意味。

現在的小青年談個戀愛都這麼淡定,臉不紅心不跳嗎?

穆小青“哦”了一聲,瞭然地點點頭,心說怪不得駱聞舟那小子今天難得讓她來送個飯,提前還要囉嗦她,又不讓她說這個,又不讓她說那個,彷彿費渡是個當代稀有的“易害羞品種”。

鬧了半天,那天在“重症室”外邊,駱聞舟完全就是單方面在吹牛!

穆小青回過神來,心裡頓時樂不可支,自覺抓住了駱聞舟的小辮子。她不見外地把飯盒和花放下,往病床前的椅子上一坐,十分溫柔地對費渡說:“我啊,我是他家鄰居,他今天說有事走不開,正好我老公這兩天也住院,就順便託我給你帶飯過來——你們同事還天天給你送飯吃?怎麼對你這麼好啊。”

費渡對別人的一顰一笑都極其敏感,越發覺得這位中年“美人”不對勁,於是避重就輕地“嗯”了一聲,簡單地贊同了“駱聞舟對他很好”這句話,又岔開話題:“謝謝,但是您都已經結婚了嗎?”

穆小青明知道這是一記毫無誠意的馬屁,但看著費渡那張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臉,還是被他拍得通體舒暢,笑眯眯地說:“你這孩子真會說話,我兒子都長得像電線杆子一樣高啦!”

費渡:“……”

這個形容……聽起來還真是挺茁壯的。

穆小青女士心大如太平洋,能把亞細亞一口嚥了,雖然短暫地被費渡身上強烈的反差震驚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三下五除二拽回了自己浪到了太陽系外的想象力,光速適應回現實——畢竟拋開其他不說,費渡在那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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