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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死生。
這一次,警方的運氣用盡了,陶然他們頭頂太陽,一直把太陽嘰裡咕嚕地頂下了山,依然一無所獲。
“副隊,我們那邊都說沒見過。”
“陶副,我們走訪的是西邊那條路,把沿街店鋪裡的監控挨個調出來看的,你猜怎麼著——沒有。”
“有個老頭說他可能見過,我問他往哪去了,結果他給我指了一處建築工地。”
至此,何忠義下車以後去了哪,又在哪裡遇害,線索又續不上了。
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人,來到偌大的燕城不到一年,在監控的默片中繞著城市中心走了大半圈,繼而失去蹤跡,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而人死了,屍體竟還不肯歇息,竟又離奇地乾坤大挪移,千里迢迢地回到花市西區――從哪來,回哪去,不影響繁華地段的市容建設。
陶然也無計可施,只好把一幫被烈日烤出油來的刑警們就地解散,簡短地向駱聞舟彙報了失敗的工作進度。
“我這邊估計沒什麼進展了,”陶然說,“我看還是得重新回去做受害人分析……你這是在外面嗎?”
駱聞舟好像正在什麼人的車上,因為電話裡傳來車載收音機的路況播報,主播正在用“窮舉法”描述“全市每一個地方不堵”的晚高峰。
駱聞舟含混地應了一聲,頓了頓,把車載收音機關上了:“或者也可以想辦法走張東來這條線。”
“張東來?”陶然說了一天的話,嗓子眼冒煙,腦子也有點發懵,直眉楞眼地問了一句,“他的嫌疑不是已經基本洗清了嗎?”
“張婷說,何忠義曾經攔住她,向她打聽了一個姓‘馮’的神秘人物,如果何忠義當時沒有認錯人,那這個神秘人物很可能和張婷他們有過交集;第二,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何忠義離開承光公館外圍的時候,正好和張東來第一次從會所室內出來、到院裡來的時間差不多,當時張東來顯然沒打算離開承光公館,所以他出來除了透氣之外,是為了什麼?”
陶然先是一愣,隨後立刻反應過來:“飯局結束有人要先走,他出來送——你的意思是,當時離開的那一批人裡,很可能有何忠義要見的人?”
“加十分,沒獎金——還有那個可疑的手機,咱們昨天之所以查到張東來頭上,就是因為那個手機。以張東來那小子的尿性,可能都不知道‘賠禮道歉’四個字怎麼寫,但如果手機和他沒關係,那到底是送他手機的人冒用了張東來的名義?還是死者在這事上和朋友說了謊?他為什麼說這樣的謊?”
駱聞舟一口氣說到這,喘了口氣,又囑咐他說:“這樣,你先下班吧,明天早點來,趁48小時還沒到,再審一遍張東來,我叫郎喬帶個小組去調查何忠義。”
陶然在他掛電話之前,突然說:“你現在是不是在花市西區?”
正坐在黑車裡的駱聞舟一頓,似笑非笑地說:“世界上可是隻有我老婆才能查我的崗,陶陶,你確定要問?”
“你在調查王洪亮?”陶然沒理會他的胡說八道,壓低了聲音說,“我不想升官發次,不關心張局打算怎麼整王洪亮,也不想知道誰是下一任局長,但要是有人做了違法犯罪,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抓他都屬於咱們的職責。”
“你現在的職責是逮住殺何忠義的兇手,”駱聞舟笑了起來,“行吧,熊孩子那麼多問題,我告訴你——王洪亮到底有沒有事,現在我還只是懷疑,單憑一個舉報資訊就給他扣一頂‘犯罪分子’的帽子,即使他是個‘地中海’也未免太草率了。我先打個前戰,一旦有確實指向他的證據,你們就擎等著加班吧,不會把你們排除在外的。”
駱聞舟結束通話電話,轉頭看向正襟危坐的黑車司機。
黑車司機不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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