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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死者的外衣,上面的標籤還沒剪。”
“那件衣服已經排查過了,是附近一家小店裡賣的,店主和監控都證實,衣服確實是死者自己來買的。”
“我沒說是兇手披上的,殺個人難道還得再搭一件衣服嗎?”費渡笑了起來,“新衣服不剪標就穿出來,很可能衣服價格比較高,超出了他的消費水平,又因為一些場合需要穿,所以想穿一次再退貨,一些不太寬裕的學生剛開始面試的時候會這樣——他是左撇子嗎?”
陶然一頓,他去了一趟何忠義的租屋,飛快地把所有東西的位置回顧了一下:“不是。”
費渡一聳肩:“左腳上的鞋磨損痕跡明顯——人的優勢手和腳不在一邊的情況當然也有,但是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性是,他這雙鞋是借的。”
可是按照那位校園保安的證詞,何忠義死前見面的人應該是個熟識的男性,多半是同鄉,甚至有可能是親戚——否則不會使用方言。
此時正好到了目的地,陶然把車停好:“你的意思是……死者生前刻意打扮過,那他見的很可能是個女人?”
“也不一定,雖然花心思借了衣服和鞋,但打扮偏向於拘謹正式,我看他更像是面試工作,或者見一個對他來說很敬重的人,如果是去見女孩子,那個女孩也應該是經人介紹後初次見面的。”費渡把舊公文包的拉鍊開啟又重新拉好,輕輕拽了拽,果然沒再散開,他把包遞給陶然,“拉鍊頭鬆了,給你重新緊了——比如說我如果出來見你,就不會穿三件套,只會額外噴一點香水。”
費渡的眼睛並非純黑,顏色有一點淺,在暗處尤其流光溢彩,他直勾勾地盯著什麼人的時候,眼睛總好像有話要說,叫人不由自主地沉在裡面。
可惜,陶副隊瞎。
他只是很認真地順著費渡的話考慮了片刻,若有所思地問:“那你覺得殺死一個人以後,在他額頭上貼紙條,又會是什麼意思呢?”
費渡索然無味地抽回目光:“哦,可能是防止詐屍。”
陶然:“……”
“也可能是殺完人後悔了,下意識地模仿別人表達對死者尊重和悲傷的動作。”
陶然想了想,追問:“如果不是蓋住整張臉呢?比如只是一張小紙條,粘在死者頭髮上,只蓋住他額頭到眼睛之間那一小塊。”
“額頭?長輩教訓小孩,強勢的人欺負弱勢的人,懲罰寵物……都會擊打額頭——還有可能代表一張標籤,商場賣的東西才貼,紙條上寫了什麼?”
“錢。”
費渡挑了一下眉,他的長眉幾乎要斜斜沒入鬢角,看上去有種冷峻的俊美。
“怎麼?”
“不知道,一個字太少了,過度解讀容易誤導。”費渡一笑,“陶然,到你家了。”
陶然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和他討論的太多了,他推開車門正想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回頭問:“你吃飯了嗎,上去等會,我給你下碗餛飩。”
費渡明顯一愣,目光有一瞬間滑開了:“你邀請我去你家?不怕進展太快了?”
他雖然把話說得很曖昧,人卻坐在車裡沒動。
“不想來就說不想來,反正你也不差這一口。”陶然握住車門,微微彎下腰,“手伸出來。”
費渡莫名其妙地伸出手,陶然掏出一把東西塞進他手心:“你想投入一片大海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換好衣服,自己下去遊兩圈,而不是死抱著個救生圈在旁邊泡腳——你並不想掰彎我,別再胡鬧了,哥回家了,你回去開車慢點。”
費渡沉默地看著他走進有些老舊的筒子樓,低頭看了看陶然給他的東西。那是他早晨送花時候夾的卡片,香水味還沒散淨,還有一把奶糖。
奶糖是個挺古老的牌子,好幾年沒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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