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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眉遠便繞過屏風,便看到床沿上倚著個女人。
這女人眉目秀麗,然而臉頰凹陷,膚色蒼白,在燈光之下顯出久病的糝人顏色,她身上只著中衣,鬆垮垮地罩著件竹月色薄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正拿著幾張紙往床下的火盆裡丟。
“娘。”
脆生生的喚聲驚得她一愕。她抬頭,手也忘了收回,俞眉遠便見到她手間的紙張被火舌勾到燒起,火焰捲起襲到她指上,她卻恍若未覺。
“娘!”她顧不上心頭情怯,飛快衝過去抓住母親手腕,“娘,快鬆手。”
徐言娘這才發現火已燒到手上,她忙鬆開手,紙張滑落,還未入盆便已化作灰燼。
“我的兒,這大冷的天你怎麼跑來了?”徐言娘按住俞眉遠的手,伸手在她身上捏了捏,“穿得這麼薄?你身體才剛好轉一點,怎麼又胡鬧起來?要是再凍病了可怎麼好?”
她說著又咳起,這次咳得更加激烈,臉頰上起了紅暈,唇色也更加鮮豔,像染了血。
淡淡的血腥味透出。
俞眉遠蹙緊了眉,用胖乎乎的小指頭撫著母親的手掌。
纖細的手瘦得只剩骨頭,白皙的面板上被火燙起紅痕,看上去像蝴蝶的斑紋。
“娘,你不疼嗎?”俞眉遠輕聲問她。
徐言娘聞言強忍下喉間癢意,將小小的俞眉遠攬進懷裡,又把身上的薄襖扯下蓋在了她身上。
“不疼,娘……早就不知道疼了。”
俞眉遠心狠狠一抽。
“娘,那你也不冷嗎?”
“呵……娘不冷。”徐言娘摸摸小姑娘的頭,憐惜地望著女兒。
俞眉遠身上只穿了朱槿色長襖裙,鮮亮的顏色襯得她的臉龐更加玉雪粉嫩,她起得急,頭髮也沒梳,此時正凌亂地披在腦後,髮尾有些捲翹,十分可愛。
徐言娘愛極,連目光轉開都不捨得。
“娘,不知疼痛,不知冷暖,不知酸甜苦辣……”俞眉遠把頭埋在她胸口,嗅著她身上淺淺的香氣,痛極開口,“你中毒了。”
徐言娘愕然低頭。
俞眉遠也抬頭,清冽的目光與她撞個正著,那眼中沒有絲毫屬於孩子的稚氣。
她雪白的小指頭不知何時已搭在了母親手腕脈上。
“慈悲骨。對嗎?娘?”俞眉遠咬牙切齒地開口,目光中終現血色。
慈悲骨,正是她上世所中之毒,怎知重活一世,竟讓她在自己母親身上再度發現這毒。
而讓她更痛的是,徐言娘身上的毒,已經毒入骨髓,與她死前症狀一模一樣。
她救不了母親。
☆、第3章 親逝
慈悲為骨,腐入心脈。
沒有人比俞眉遠更瞭解慈悲骨這毒的滋味。
中毒之人初時與常人無異,待毒漸漸滲入骨血經脈,毒症才漸漸顯出其霸道本色。這毒會侵蝕中毒之人的經脈,令其常年如置寒冰,不知冷暖,緊接著便會麻木人的三感。人有五感:形、聲、聞、味、觸,而俞眉遠失了三感。從溫度開始,到味覺、嗅覺,最後是觸感,若非還聽得到、看得見,她會以為自己早就死了。
這毒到了後期,*並不痛苦,只會讓人生無可戀。俞眉遠便是這麼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最初她只覺得冷,等到寒毒入心,她便漸漸沒了嗅覺與味覺,聞不到花香,嘗不出酸甜,日子像一潭全無期待的死水,心都跟著麻木。後來,觸覺也慢慢消失,她感覺不到疼痛。都說十指連心,可長針入指,她也毫無知覺,痛苦被剝離,生命如同凍結的湖面。
這段過程很漫長,她做了四年的活死人。
慈悲骨是味並不痛苦的毒,世間無解。
俞眉遠曾經動用過所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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