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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吃的。”說罷便走到了琴臺邊。

柳承徽彷彿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隱藏在屋內漸漸濃郁的藥香裡,叔伯們喜歡遊獵, 所以他對於動物的血味他並不陌生, 他探頭探腦地往後描了一眼,只見好看叔叔側對著他除錯起了琴絃,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 他搖搖頭, 直奔簾外的美食。

雖然母親大人時常說, 陌生人給的,就算瓊漿玉露也不能要, 但好看叔叔沒必要害自己吧,他的小命都還在他的手裡呢。

柳承徽大嚼特嚼,抓著雞腿便啃。

順帶喝了一大口濃湯。

屏風後傳來悠揚的琴音, 不復方才的淒涼感傷。琴音沉毅而篤定,彈的卻是江南小調,一首清婉明麗的曲子。

柳承徽豎起了耳朵,幹外公喜歡吹篳篥,但他的音律造詣實在是慘不忍睹,還是好看叔叔更能耐啊,柳承徽聽到了一種水鄉人家、枕河碧瓦的煙火味,情不自禁地跟著哼哼了起來。

裡面似乎傳來驚疑的一個聲音,琴音變了調,到後來漸轉昂揚,但這小孩兒還是能接上,高低錯落,琴音和孩童稚嫩的歌聲,好像一問一答,如此和諧。

餘韻未絕,琴音戛然而止。

他從屏風後撥簾而來,抓住了柳承徽的小手,“誰教給你的?”

“嗯……”柳承徽拿桌上的絲絹擦了擦手,支起笑容,臉頰鼓鼓的,“我阿孃吧,我睡不著的時候,她就唱歌給我聽。”

不過他後來問了,這種調子是江南民謠,他娘是北方人,斷然不可能自己便會了,那肯定是有人教她的,他想是不是爹爹呢?聽說爹爹是一種很神奇的存在,能每晚抱著孃親睡覺,那是不是他也給孃親唱過?反正叫花子大隊要來江南的時候,他爽快地就答應了。

“你娘?”他鬆開了柳承徽的手,“我這裡有幾個不成材的下人,他們說,你身上帶著硝石和匕首,匕首上有匈奴的圖騰,你說話雖有上京口音,但不是大週上京城的人。小傢伙,告訴我,你一個人來南邊的麼?”

之前笑面虎大叔也是一邊摸他一邊問話,表現得好像很尊重他,但實則一直在逼問。問了幾句,柳承徽便很反感了,但是好看叔叔問他話,就沒有很不耐煩,大概是因為這個叔叔長得很好看?

“嗯,我是……”柳承徽正要說自己從賀蘭山來的,忽然肚子一陣絞痛,他臉色發白地捂住了肚子,“疼,好疼……”

他緊抓住了柳承徽的小手,“怎麼了?”

小孩兒痛得打滾,忽然“哇”地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他警覺地望向桌上的菜餚,忽地心生怒意,“來人!”

“公子——”

阿七首當其衝,見到疼得在公子懷裡打滾的柳承徽,駭了一跳,“公子,這是怎麼了?”

“菜裡有毒。”他冷著臉色,“叫大夫來。對了,城外的梅先生,他應當還在。”到底是誰竟將手伸到衡陽城來了,他臉色微凜。

“諾。”

阿七抱著劍利落地推門出去,柳承徽捂著肚子喊疼,委委屈屈地抱住了他,牙咬住了好看叔叔的衣袖,“我……我是不是要……”

“閉嘴。”他聳著眉,口吻生硬,“你才幾歲。”

他彎腰將柳承徽抱了起來,移到紗簾後一張鋪滿軟枕被褥的牙床上,放下小孩兒的時候,腳步錯了一步,血腥味從胃裡暢行無阻地衝了出來,他退過去扶著窗欞,鮮血溢位嘴角,沿著白皙的下頜骨一點一點落到木板上。

他始終望著床上的小人兒,柳承徽疼得快麻痺了,捂著肚子淚眼朦朧地望著他。月光涼的像墮落的冷冰,小孩兒瑟瑟發抖起來,感覺四肢裡所有的血液都凍成了僵塊。很快他便發覺,柳承徽的眉眼上彷彿結了一層霜。

他走過來,手掌搭住了他的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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