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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歉然。
白慕熙卻抿唇不言,“潺潺這胎生的是個兒子,皇叔便要留下他?”
恭王雖不說話,但眼下之意便是如此。
白慕熙目光微冷,“但願教皇叔失望。”
恭王默然不應。
黃昏舊郊,如絨似氈的綠蔭綿延無衰,夕陽半落,青山群隱,疏林野樹,平遠幽深,猶如鐵筆銀鉤的幾道橫斜的皴畫。
馬車駛入長街,人聲才開始喧鬧起來。
四下有刀劍出鞘的聲音,若是有人鬧起來,這群人將會直接抽劍殺出重圍。
但沒有人鬧,只是有人在指點,說今日早朝,金殿之上無人,新帝離奇失蹤,而夜裡從皇宮裡抬出來的屍首有好幾百人,皇宮的那場大火燒得可厲害,半座城池的人都瞧見了。
白慕熙皺眉,“國不可一日無主,皇叔既然有心,那大位便要坐穩了,做好了,方不會貽人口實。”
恭王道:“被新帝大亂的格局,要恢復原狀,豈是一日之功,當務之急,是北邊突厥之患,荊州和衡陽兩地百姓的暴|動亦亟待解決,即便此時我登高一呼,有臣民順應,但附和者寥寥無幾,慕熙,現在要靠的人,是你。”
“你是太上皇欽封的太子,在民間也是人心所向,之所以百姓之中發生大亂,一半要歸罪於你,你若袖手不理,實是……”
白慕熙從未想過,要在昨夜之後離開上京,一來確實是因著皇叔所言,二來,他的身子骨,他自己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
恭王也想到了這一點,“我會讓上京最好的名醫為你治病,不必憂心。”
他的病,連太醫都束手無策,一般江湖郎中,只怕更是虛有其名。
白慕熙並不在意這個。
馬車駛入了宮門,四面傳來沉重清晰的鐘鳴之音,從大周皇宮最高的寶殿上傳來,猶如撞入人心上的三尺重錘砸下,白慕熙豁然一驚,從車中下來。
鐘鳴九聲,則意味著天子殯天。
白慕熙等著那幾聲鐘鳴停止,幸得只有六聲,他擰緊了眉梢,不論如何,有人離開,終究是不吉之兆。
此時有人邁著碎步前來,端著公鴨嗓道,“王爺,華太妃今日病逝於宮中了。”
馬車之中,恭王的聲音低沉而悵然,“人到了這一步,終究是要一死,依照貴妃之禮厚葬了罷。”
“諾。”宮人低著頭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恭王從車中下來,手落在白慕熙的肩頭拍了拍,“我請了御醫照料太上皇的寢居,只是年老體弱,風寒侵體,沒有大礙。”
他的手才落到白慕熙的肩頭,才發覺,原來這個侄兒,方才真是被嚇到了。
恭王想到自己,逼迫一個二十出頭的侄兒,用毒害了他性命,殺了他的妻子,擒了他的一雙兒子,手段委實不高明。這個冰冷無情的皇家,到底還有了重情重義之人。
迎面吹來暮春的涼風,白慕熙推開寒苑的大門,這裡曾經是棄置后妃的住所,如今在裡邊住著的人,卻是他的父皇,曾經權傾天下的大周帝王,他已然是個風燭殘年的垂暮之人,褐黃的手皮幾乎枯竭,匍匐在軟席上,手顫巍巍地要取髹漆梅花案上的茶杯。
卻因為夠不到屢屢失敗,他老淚揮灑,伏在枕上哭泣不止。
白慕熙進來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情狀。
來不及心痛,來不及說一句話,他疾走幾步,取了桌上的水杯,塞到皇帝的手中。
冰涼的物什一旦入了手,皇帝終於撐著手將頭抬了起來,這一看,果然是白慕熙,恭王答應了自己帶長子來見自己,果然沒有食言,太上皇老淚縱橫,嗚嗚咽咽地哽住了。
溫熱的淚水滴在手背,白慕熙猶如炮烙加身,他竟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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