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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曬出水汽,自妖嬈的水草上騰挪輾轉起來。霧茫茫的一片水,在徐徐地恢復清晰。
“確實難忘啊。”
韓家小女,溫婉靈秀。那時候,江南大戶向韓氏求親的公子幾乎踏破了門檻,但韓小姐眼高於頂,硬是一個沒看中,她心底真正惦記著的人,卻是他的私塾先生。雖說發乎情止乎禮,但只要他寫字時,彈琴時,或者回眸溫笑,她就能心跳很長時間,臉頰生暈。那時候,她同一般小姑娘沒什麼兩樣。
是皇帝一手打碎了她的單純和憧憬,給了她榮耀權勢,讓她留戀龍帳裡的溫暖,讓她的心一點一滴地走失。
韓家家主與他談了一宿的話,讓他放棄她,也讓她安心遠嫁,那一晚,梅長卿徹夜無眠。
迴廊下摔碎的酒罈,瀰漫過梅花的濃香。
冷月像一道蜿蜒諷刺的目光,高高在上。就如同,他永遠比不了上京城裡的那個人,永遠無法堂而皇之對她說愛,擁有完整的她。
很多年之後,他走過塞外的荒漠,走過南疆的密林,走過吳鄉水榭,走過險峻蜀道,每當抬頭時,總能望見那一輪明月。那時候天底下已沒有什麼是他們共有的,除了月色,還有,那釀酒的手藝。
她與別人生了孩子,做了母儀天下的皇后,韓氏一榮俱榮,皆大歡喜。
只有他一個人落寞地穿行在漢道之中,風與沙灌滿了衣袖。
當一切塵埃落定,他終於能回到衡陽,只可惜卻再也無顏見家中父老。他在城外密林深處結草為廬,研讀師父留下來的醫術,成了一位醫道精湛的醫者。每一位經由他手得以痊癒的傷患,都會在草廬外埋下一顆梅花種子。
若干年之後,草廬外長了蓊蓊鬱鬱的一片桃花林。
偶爾眼風裡會拂過一片羅裳,她俏麗而溫婉的身影就在梅花雪海之中拂過,清脆的聲音猶如嚶嚶泉響,那是少女姿態的她,那是眼底還只有私塾先生梅長卿的她。
這麼多年,在他想忘不敢忘的時候,心上硃砂,早成了心魔。
七年前,白慕熙帶著一個垂危的傷者闖入梅林,他看白慕熙的第一眼,便覺得熟悉,那雙眼睛,像極了夢裡過了千遍的丹鳳眼,可絲毫不見嫵媚,全是清澈純淨。
那人救不活了,但白慕熙沒有絲毫責怪之意,只是惋惜,將手底下的那個橫死的影衛厚葬了。
他們在梅林相交,把盞言歡,他酒意醺然時,透露了身份。
那時候他恍然大悟,原來,那是她的兒子。
可惜世上早無梅長卿,他只是一介布衣平民,他沒資格怪皇帝奪他所愛。而他所有的遺憾,後來都給了白慕熙。
“先生說的那個人,若是果真難忘,為何不找?”白慕熙皺眉,不知什麼緣故,他總覺得,也許梅先生今日所言,都另有深意。
而他只是暫且無從揣測,猜不明白。
梅長卿走過來,將煮好的茶倒了一杯,“這是去年開得正好的梅花煮的。”
梅花……白慕熙的眉眼猶如風吹過的湖心,蕩起一波細浪。
柳行素早已在梅先生這兒聽過這段故事,她一直在想,沒有人該無怨無悔地對另一個人付出,梅先生這般無慾無求的世外高人,憑什麼要為白慕熙放棄性命?可她後來才知道,梅先生為的,還是他心底最愛的的女人,求而不得,或者不求而不得,怎樣都是遺憾,怎樣都算錯過。
當梅先生提到白慕熙時,說到他的“小友”,也不止是小友這麼簡單。
白慕熙將手邊的茶水呷了一口,淡淡的梅花香噙在水霧裡,依舊藏不住那股清冷如霜的味道。就如同母親親手釀的梅花酒,泡的梅花茶,也總有一股含而不露、風骨錚然之感。有些事他七年前就該看出來的。
可如果不是梅先生今日一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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